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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
楊枝幹笑著拒絕了他:「不用了,我坐圖南旁邊就可以了,地上涼,你坐回去吧。」
「喔。」
鬧了一通,這群醉鬼勉強安靜了些,楊枝坐下之後才開始細細地打量他們,撇開潮紅的臉頰,醉醺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們應該都是大門派的弟子,一個個氣宇軒昂,身上的衣服也都材質不錯,相比之下,圖南的一身布衣倒是寒酸了些,還好他足夠好看,穿什麼都無所謂。
楊枝偏頭,看她身邊的圖南,圖南手裡拿著一個杯子,卻沒喝,見她看過來,他抬眼看她:「怎麼了?」
楊枝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做夢的時候還有千言萬語,此刻卻彷彿一團棉花塞在喉嚨裡。他很好,她不用問,他看起來也沒受委屈,她也不用問,她好像什麼都不需要說。
末了,她只是笑笑:「更深露重,你們都喝酒了,不要在這裡呆待久,夜裡帶他們去你的房間吧,睡地上也比睡這裡吹風強。」
圖南點頭。
兩人之間又是一時無聲,雖然四周嬉笑聲不停,但楊枝卻覺得自己這裡寂靜得可怕,她有些想走了。
就在這時,一把劍突然橫在了楊枝的面前,她差點嚇一跳,整個人朝後一仰,幸好圖南動作快,扶住了她,不然她大概要直接從石頭上王八一般翻過去。
楊枝稍微穩了穩心神,定睛一看,居然是剛剛那個穿著青衣的人,醉醺醺地提著劍指向她。
她還沒說話,圖南已經一掌把他往後推了幾步:「何芳明,你幹什麼?」
何芳明理直氣壯地說:「她是你師姐,劍法一定也很好,可以讓我領教一下嗎?」
他的話是朝著圖南說的,眼睛卻看著楊枝,有些躍躍欲試。
「我的劍法不太行。」楊枝含蓄地拒絕了他。
他卻彷彿聽不懂人話:「別謙虛,當初紅鳶那丫頭也說自己不太行,誰知道一拔劍,豁,十個我也打不過她一個。來,試試!」
「我是真的……不太行。」楊枝不得不重申了一遍。
她不是謙虛,不是惺惺作態,她確實曾經苦苦地練過劍法,但那些辛苦幾乎都付與東流,沒給她帶來什麼回報,過去她難受痛苦過,但那是過去的事情,她很久都思考過這些了。
但此刻,她心裡有點莫名的羞恥。
她不知道那個紅鳶到底是誰,有多厲害,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她不是紅鳶,她確實不行。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還是圖南打破了寂靜,他拿著劍,臉色凝滯,眼神不善地看著何芳明:「你要比試,我和你比,現在太晚了,她要回去休息了。」
還沒等何芳明回答,他就看著楊枝不容拒絕地說:「晚上天冷,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
楊枝:「……那我走了。」
「嗯。」圖南握著劍回答她。
雖然發生了一些插曲,但圖南也算維護她了,回去的路上,楊枝心態還好。
只是,她更加好奇他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什麼,還好奇那個叫紅鳶的女孩子。
他和那個女孩子之間應該沒什麼吧?
有可能的話,她想打探一下他在外面的經歷。
這一晚,楊枝不知道那群醉漢在圖南的小屋裡睡得怎麼樣,她又做夢了,夢裡她好像坐在喜堂上,一身紅衣的圖南走到她面前,彎腰,叫她姐姐。她還沒笑出來,又有另外一個女聲跟著叫她「姐姐」,她著實是被嚇醒的。
她呼吸劇烈的睜開眼睛,躺在床上喘氣,還沒勻過呼吸,一偏頭,突然看見一張臉。
圖南坐在她床邊,一隻手支在下巴下面,皺著眉看她:「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