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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做心理疏導關注的是來訪者本人,而非其家人意見,更遑論一大部分來訪者的問題都與原生家庭息息相關。
但,凡事皆有例外。面對這位家長的強勢,許遠汀以安撫為主:「您放心,我儘量勸他。」
學員姓石,大家常叫他小石頭,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這一批孩子中天賦最高的。
事情也沒多棘手,無非就是各個學校的複試在即,小石頭卻鐵了心地只想報林城藝術學院,連舞蹈學子公認的最高學府——北城和棠城的幾所學校,都不想去考了。
他堅稱自己只是因為佩服林城藝術學院的於老師,所以一心想做她的學生。
但據他家長的情報,小石頭這樣做,主要是為了一個女孩——他們在談戀愛,想去同一座城市讀大學。
許遠汀旁敲側擊之下,小石頭主動承認了他戀愛的事情,卻依然不打算報考其它學校,並矢口否認這件事和女孩的關係。
「就是我自己想這樣,和她無關。」
這令她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她抿抿嘴,板下臉道:「你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萬一以後後悔呢?你能保證自己永遠不後悔嗎?」
「我能。」小石頭梗著脖子,不願退讓。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直到時奕出來打圓場:「我想許醫生的意思是,你要規劃好自己的未來方向。你瞭解於老師擅長什麼舞種嗎?林城有哪些劇團,可供你平時去參觀學習?」
時奕語調平靜,以詢問為主,並沒有質疑,因此小石頭也不帶情緒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看得出他確實經過了一番理智思考,並非頭腦一熱,匆匆做下的決定。
按理說時奕給了許遠汀臺階下,她應該順勢附和,然後換種少年人能接受的勸說方式,委婉一點。
但她今天不知怎的,心裡彷彿有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洩,鐵了心地繼續唱白臉:「不行,我還是不贊成。」
一貫帶笑的她沉下了面色,儘管知道這是在錄製節目,她這樣做很像那種死板的、聽不進不同意見的討厭長輩。
時奕錯愕地抬眼望過來,緊緊凝視了許遠汀一瞬,半晌,評價道:「你今天不夠冷靜。」
「是你們感情用事,當年……」她下意識回答,不服輸般地和時奕對視,感覺到他眼神中的探究,連忙改口,「我給你們講個實際的例子,當年我弟弟的事情。」
許遠汀垂眸,剛剛對視的那一秒,她差點脫口而出,「控訴」時奕當年為她打架的事情。
人怎麼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呢?她不值得。明明當時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案的,比如拖住李行,迅速報警。沒必要爭個魚死網破,賠上對於舞者來說最重要的身體。
因為要講的例子是私事,許遠汀叫停了拍攝,確保不會被鏡頭記錄後,才緩緩開口:「我就是林城人,我弟弟當年中考的時候,本來有機會保送省城最好的高中,但他放棄了。」
「他放棄的理由是他更想去林城當地的一所公立中學,一所從生源、升學率、知名度都遠不及省城高中的學校。」
「他和你情況差不多,那會兒也正在談戀愛,我想他應該是為了那個女孩才放棄的保送名額吧。」
「我弟弟學習很好,當時被認為是考北城大學、棠城大學的種子選手,他自己也立志考棠大。可是最後,」說到這裡,許遠汀頓了下,「儘管他已經是學校的前幾名了,還是離棠大的分數線差了十分。」
「林城是個小地方,教育資源也就那樣。你要是真為自己的未來考慮,還是要去大城市好學校,師資力量、教學軟硬體設施都是天壤之別,四年下來,差距無形就拉開了。」許遠汀最後再次點題,重申了她的觀點。
這次她娓娓道來,摒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