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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他開口，秦慢慢就將最近劇組葉風身邊發生的事毫無遺漏的說了。

而最近葉風生活裡佔比最大的就是「邊沂南」這個人名。

秦慢慢說完，不太敢看男人的臉色，只聽他低沉渾厚的聲音難辨喜怒：「楓楓在劇組交了新的朋友啊……」

秦慢慢即便在葉家待了十幾年，也不敢輕易揣測眼前人的心思，只能試探道：「需要我……」

「不用。」葉凜今日似乎格外大方，沖她擺擺手：「我不會幹涉楓楓的正常交友，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好的，葉大哥晚安。」

女孩兒出了門，葉凜轉頭就讓自己的助理大晚上加班，給對方發了個訊息過去：查一個人，邊沂南。

那邊回復很快：好的葉總。

邊沂南的生平簡單的怕是幾張輕薄的紙就夠寫。

他今天同樣興致不高，情緒差到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忘了維持，沒看跟他打招呼的裴元一眼就回了房間。

他的情緒跌入了黑洞，僅僅因為他白天不經意聽見的話……

葉風有喜歡的人了……

他當時躲在雜物櫃後面，像一隻卑微骯髒的老鼠，偷聽著葉風和張晉城交談，在葉風問張晉城「追人攻略」時就沒辦法再繼續聽下去。他幾乎是落荒而逃，情緒狼狽的像腐敗的垃圾場。

一整個下午，他都在和糟糕的情緒進行拉鋸戰。

唐醫生說還是要定期找他複查，本是年底的日子，因為進了劇組，一年一次的複查缺席了。

他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邊沂南一回到房間就扯開床頭櫃的抽屜，力道之大，直接將抽屜整個拉出來，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散落。

沒有貼說明的白色藥瓶骨碌碌滾了一地。

他抖著手拿過一個瓶子倒了三片在掌心仰頭一口乾吞而下。

他倚著床坐在地上，思緒遲鈍又混亂，仰起的頸拉出蒼勁的弧度，喉結一上一下，苦澀的味道在喉腔蔓延開來。

藥效發揮沒有那麼快，比之來的更快的是它們帶來的副作用。

邊沂南就這麼癱坐在地上，仰著頭看天花板五顏六色的光，整個世界或許顛倒、或許旋轉、或許只剩黑白，總之是不斷跳躍的，通通往他視線裡混亂的擠，這種擁擠甚至從大腦一直鑽到胃裡，讓人甚至想乾嘔。

生鏽的大腦好像在慢慢罷工，邊沂南試圖爬起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好像做起來很艱難，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晃晃悠悠站起來，將房間裡的窗戶開啟。

冷峭的風呼嘯而進，席捲著房間內的暖意，一點一點吞食，將他整個人也連帶著侵蝕。

邊沂南緩緩閉上眼，扶著書桌坐下來。

但那種將他撕扯開來的眩暈感還消散不去，他想要逃，掙扎著要離開看不見底的漩渦，卻被一股力量死命拽著往下拉。

那力道不重，彷彿邊沂南輕輕一躍就可以掙脫，但是他四肢就像是灌了鉛，一動也動不了。

就在他要被漩渦完全吞噬的時候，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從遙遠的邊界傳來，一聲一聲就像是引夢之鈴，讓邊沂南硬生生打了個激靈。

他頹喪的睜開眼，慢半拍的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視線對焦了好一會兒才看清螢幕上顯出來電人的名字。

葉風……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手指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小小的方塊裡傳出少年清澈的嗓音，即便聽著有些失真，邊沂南卻能回想起對方的聲音，包括他說話的小習慣，甚至連他的樣貌都在腦海里勾勒出來完整的輪廓，在越陷越黑的世界裡燦然明亮。

葉風的聲音很小，像是偷偷摸摸打過來的一樣，氣音甚至模糊難辨幾個字，但是邊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