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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還是佈滿全臉的烏黑瘀青,身上的傷一定也好不到那裡去吧?理查可不是隻揍她的臉。
昨晚葳葳沒有到她房裡來,而她也沒有力氣換衣服,所以理查一走之後,她便和衣昏睡至今。
“還好啦,”憐兒把鏡子放下。“我還以為他把我的鼻子打斷了,現在這樣還能復原。”
“你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開玩笑,小姐?”
“因為總比哭好,尤其想到捱打的結果時,我更得強迫自己笑。”
“這麼說你要嫁他了?”
“你也知道結婚的事?”
“小姐,馬車都準備好了,只等你——”
憐兒本來願意付出一切,只求取消這件婚事,但如今她以已逝去的母親起誓,表示願意嫁過去,雖說是被迫發的誓,但她向來言出必行,發過的誓就必須遵守。
憐兒好想大哭一場,當時她以為熬得過的,想不到她錯估了理查的暴虐。他先不停的打她耳光,直到她的臉紅腫成一片,自不肯求饒時,才開始握起拳頭接她;起先憐兒還拚命忍耐,告訴自己黑狼的行為可能比這更糟,但當她明白理查甚至有把她打死的意圖時,終於宣告放棄,如果父親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那又怎能奢望他會前來救她?
更何況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出面幫忙,甚至是在她尖叫救命之時,仍不見任何人影,於是她只好屈服。
吉伯特若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為了她宰掉理查,但那又有什麼用?那混蛋不過是幫兇罷了,雖然她又悲憤又難過,卻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暴力行為,所以當務之急便是把自己的傷給藏起來。
“把我的藥箱拿來,葳葳,再選一套適合婚禮的禮服,我不在乎讓我的丈夫知道我是被迫嫁給他的,但別人可不許發現這件事,明白了嗎?快幫我找面黑紗,還有手套,告訴大家我幼時過敏出疹的毛病又復發了,因為時間太短,所以來不及消退,聽清楚了沒有?”
“可是大家都知道你長大之後,病就好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因為緊張而復發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啊,所以我想掩飾是極為合理的,務必讓我阿姨及吉伯特相信這種說法,快去快回,好幫我穿衣服,藥箱也要記得帶到坎普墩去。”
葳葳走了之後,憐兒才敢掩面啜泣,今天鐵定是最難過的一日,恐怖將接踵而來,源源不絕。
沐浴之後,她用錦葵根和玫瑰油合製成的藥膏塗在瘀傷上,再喝下甘菊糖漿以減輕身上的疼痛和舒緩緊張的情緒,如果不是怕在婚禮上睡著,她還真想加一些罌粟精進去。
葳葳再進來時,甘菊糖漿已不負所望的開始發揮鎮靜效果了。“跟吉伯特說了我要你說的話了沒?”
“說了,他深表同情,並說會向你的丈夫解釋你必須這樣穿的理由;你的阿姨聽完之後則哭個不停,本想立刻過來看你,但茱迪夫人從昨晚開始便指使她做這做那,我猜她到現在都還沒睡上一覺哩。”
“那也好,我也不希望她看到我現在的模樣。”憐兒話鋒一轉,突然問起侍女有沒有過“男女經驗”。
“小姐!哦——”
“我不會罵你的,葳葳。”憐兒連忙解釋因母親猝逝,來不及跟她說什麼,又不能向阿姨請教,只好求侍女幫忙。“我想知道自己今天會碰上什麼事,告訴我啊。”
葳葳只好低下頭去,說明天早上得展示床單的事,還說在最初的疼痛之後,接下去將會……美妙至極。
“真的?但在宮中閒聊時,別的女人都說很可怕。”
“她們不是在撒謊,就是還沒有經驗,只好照媽媽教的說,”葳葳聳肩道:“有些女人一直當這是件罪惡的事,自然永遠不會覺得舒服,但只要你對丈夫產生了感情——”察覺失言,葳葳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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