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頁)
我沒這麼想過……”扭開下頜,我低聲說。
“沒有最好。別人一旦給你些方向,就迫不及待地敞開心扉。你以為那叫坦誠,其實只是寂寞。”邵丘揚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灌進苦澀的雞湯。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他突然轉過臉捂著口衝進洗手間,我甚至會覺得這樣的氣氛也不錯。
聽到裡面幾聲尷尬的乾嘔,我才意識到之前何許說他會暈船的事,應該不完全是開玩笑?
“邵先生!您沒事吧!”我敲門問。
嘩嘩的水聲傳來,男人的聲音有些疲憊:“去隔壁何許那拿點暈船藥來。”
我哦了一聲,匆匆出去。
可是剛一來到隔壁艙門口,我便紅著臉退卻了。春潮帶浪的婉轉呻吟一波一波襲來,簡直比遊輪的顛簸還誇張。
我嘆了口氣,搖搖腦袋不去想阿珍那張銷魂嫵媚的臉,太熟悉的人總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等再回到邵丘揚的房間時,他已經從洗手間裡出來了。靠在床邊的躺椅上,閉著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遞了一杯飲料過去,吞吞吐吐地表示說隔壁有點不方便,試試這個吧。
他像個鬧生病的小孩子,厭惡地推開我手裡的杯子:“這什麼東西?”
“你試試看,這是檸檬蘇打水兌的可樂糖漿,能很好地緩解眩暈嘔吐。”
邵丘揚的眼神突然沉了一下,支起身子端住杯子:“你怎麼知道這個偏方?”
我說我從小就學跳舞,尤其是芭蕾基本功的時候,你可知一天要轉多少個圈?吃藥對身體發育不好,於是我們都喝這個偏方。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把杯子湊到口邊抿了一下,皺著眉說:“應該再放幾顆楊梅的,效果會更好。”
我點點頭,說以前應季的時候,我爸會買好多新鮮的楊梅,用蜜糖浸著。可惜我常常等不到浸好,一到夜裡就嘴饞。偷偷掀開罐子,用小勺挖一個挖兩個的。還把核吐進去,氣得我爸追著我滿校園打。
“你爸知道你做這個麼?”
邵丘揚真是個殘忍的男人,刀子永遠能補得又快又狠。
我像吃了蒼蠅一樣頓時掐住喉管的呼吸,一切美好的回憶戛然而止。
“我爸去世四年了。”我垂下頭:“用一隻塑膠袋套著面部窒息式自殺。我到現在,也想不通是為什麼。別人都說,他是個天才。正是因為太過灑脫和超然,才會對生死那麼輕描淡寫地逾越。”
“你母親呢?”
我搖頭,說我爸不是我親爸。
“我五歲那年,他和一些上山助教的老師來到我們村採風,住了又一個多月。偶然在河邊看到洗衣服的我。他閒來無事吹了曲口琴,我就在那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然後他就說看好這孩子的天賦,並找我父母去商量。那時我親生父母要把我賣給隔壁村老頭家的瞎眼兒子當童養媳,於是我爸用八千塊把我贖下來了。從此,我跟他回了大城市,跟他姓杜。
他那時只是華菱的代課音樂老師,八千塊是他全部的積蓄了。”
“你的故事還真挺適合講在風塵裡的,忘了我剛才說什麼了?”邵丘揚哼笑一聲,那一如之前般不屑一顧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我說我沒有忘記你說的話,但我敞開心扉並不是因為我寂寞,而是因為你寂寞!你是我的金主,你無聊想聽故事,我當然會滿足你。
“除非,你更喜歡玩別的。”我冷冷地拆下盤起的長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邵先生,還有一個小時船到岸。你要是玩不動了,我就去洗澡換衣了。”
☆、022 離你的朋友遠一點
登上西陵島的時候是傍晚五點,下船前聽阿珍對我說,這座島的主人叫齊略鳴,人們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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