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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殿下早已對他們進行過一次又一次的洗腦,加上沒有人知道慕雅主人的血脈到底是否活著,所以超過半數的人已經認定殿下是主人。現在殿下嚴密封鎖了訊息,除了他和永青,沒有知道蒼蒼是誰,而永青又被抓,這件事上殿下的確不佔理,可他處於絕對的上風。蒼蒼……完全不能與之抗衡。
他能做什麼?他該做什麼?他腦中一片混亂,止步不前。
“大人?”許是他猶豫太久,下面人輕聲提醒他,他驚醒過來,面色複雜地看看蒼蒼,終是下了決心。
我已經拖延時間幫過你了,是你沒有辦法……現在我是殿下的人,這是慕雅主人命令的,我得聽從慕雅主人,我更不能違抗殿下,所以,所以……
他猛地轉開身去,對部下道:“將此人扣押起來,等候殿下安排。”
“是!”
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走向蒼蒼,國安面朝窗外閉上眼睛,手握得極緊,心裡默默地念:“我有罪我有罪……”
突然——
“啊——”兩侍衛慘叫倒退,國安猛然轉去看,只見剛才還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少女躍然而起,呈半蹲姿勢,右手扶地,左手匕首橫舉攔在身前,匕首的鋒刃正滴答滴答地淌血。
那兩侍衛手上都被割傷。
好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她到底什麼時候醒的?還是她從來沒有昏迷過?
國安動容地盯著蒼蒼。
她臉色蒼白得嚇人,雙眼死氣沉沉地看著眼前一切,襯著滿臉滿襟的鮮血恍然如同地獄厲鬼,然定睛一看又會驚覺那眼裡彷彿烈火燃燒,承載滿烈烈煞氣與誓死搏鬥的意志。
她是冷靜的,又是瘋狂的。她是羸弱不堪的,又是無堅不摧的。
國安駭然倒退:“你……”他竟彷彿看到當年的慕雅主人,一樣的不屈服,一樣的剛強勇毅,可是最後她還是被命運打倒。
他眼神黯了黯,低聲倒:“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如果你有什麼苦衷,殿下,殿下他會網開一面的。”
蒼蒼看著眼前的人。不,其實她什麼都沒有看到,眼前是模糊的,那樣過度地用過力,那樣劇烈地摔過,剛才又為了突然爆發一躍而起,過度的失血和虛脫叫她頭昏眼花渾身疼痛,她真想趴下去,閉上眼,不管不顧地投入黑暗的懷抱。
但她不能倒下,這是她任性而自私的選擇,孤軍奮戰,可是她給出的承諾應承擔的責任卻不是對她一人而言,她沒有資格倒下的。
現在只剩下撤退了,她拼命告訴自己,再撐一會就好,再撐一會就好。
她微微冷笑,啞聲說道:“我不需要別人網開一面,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插手我的生死,要麼現在你們殺死我,要麼,讓我離開。”
她沒有力氣說廢話,可是她不得不說,她要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臉部去,而同時她的右手移向身後。
躍起時她故意向後靠,一下子來到床前,只要伸伸手就能觸到床沿,而那裡是有機關的。
殷據的秘密,她的逃生之路。
她摸了摸,隔著層層絨布觸控到一個凸起,然後更加冰冷地笑了笑,用力按下,隨著石塊摩擦聲,床側壁陡然降下,她一個翻滾鑽了進去。
“什麼!”
殷據豁然站起,動作之大打翻了茶盞,茶水淋漓弄溼他一身而他渾然未覺。
“三哥?”殷灝嚇了一跳,“三哥你怎麼了?”
殷據心底凌亂,失卻了冷靜,急忙道:“四弟,我突然有事要去處理,失禮了。”
說完他帶著前來報信的侍衛匆匆離去,行動利落得完全不似久病之人。
殷灝眨眨眼睛,似乎愣住了,但是片刻他溫和的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自言自語道:“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