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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地「哦」一聲,崔晉已經開始整理衣襟,挺直身板,嘟囔著「怎麼也不打個招呼」。走出幾步想起什麼,趕緊又喊回一句:「那誰,陳婷婷,問問裡邊還有沒有包廂了?」
這什麼記性?難不成讓不務正業整天學調酒的那位給傳染了。
女孩皺眉頓腳,趕在轎車停穩開門前反駁:「我叫胡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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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遙打著電話下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沒給崔晉哈腰問好的機會。他只好殷勤幫她拎著包引路,等這一通電話結束,才小心翼翼賠個笑臉:「怎麼姐,今天沒帶客戶?」
走廊裡燈光一如既往的繚亂曖昧,希遙把手機收好,朝前邊揚揚下巴,微微一笑:「有人要請我喝酒。」
這意思大概就是人已經在裡邊等了,崔晉頓時鬆一口氣。
不必再頭疼沒好位子來招待這尊神,轉而又不得不開始揣摩,這位冷美人何時也有了能約著喝酒談天的朋友,在他印象裡可是從沒見過。
上級隨口吩咐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哪能當真,崔晉跟在希遙身邊一溜小跑,尾隨她穿過折廊,來到正廳。
傍晚客流量開始增大,視野裡來來回回的除了服務生還是服務生。崔晉一眼揪出正中央那位站著偷懶的,揮手吆喝:「伏城!幹嗎呢?快去幹活,別在這擋……」
後邊的一個「路」字被他硬生生吞進肚,因為見這膽大包天的員工居然直接無視了他,走近幾步,微低下頭,柔聲問:「怎麼這麼慢,堵車了?」
顯然,這話不是問他的。崔晉呆愣半晌,手一鬆,手裡希遙的包被伏城拿走了。
聰明如他,向來一點就通,且分得清輕重緩急。就像此刻,哪怕極度震撼,也要輕描淡寫,決不能表露在外。
本能地擺出再正常不過的神色,去拍伏城的肩膀,同時一臉壞笑,把聲調拉長:「你小子行啊,工作時間私自約會,被我逮住了不是?」
這一番做作表演,是自作聰明的討好,自認為一箭雙鵰,可說完又立刻後悔。
畢竟還沒弄清這兩人的關係,全憑直覺,「約會」二字用得實在衝動。要是他的直覺欺騙了他呢?那完了,玷汙了徐小姐名聲,明天,不,今晚,他就能被徐逸州大卸八塊。
心裡正給自己狂扇巴掌,伏城抿嘴笑了笑,猶豫不到半秒,伸手攬住了希遙的肩。
把她圈在懷裡,如膠似漆地低頭親了一下,然後才開始跟崔晉斤斤計較:「我剛才就下班了。現在來照顧你生意,不行嗎?」
聽聽這話的語氣,就知道準是跟高彥禮學的。
崔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此刻倒是不敢看這段膩歪鏡頭,白眼是更不敢翻,連忙低頭看地:「行,怎麼不行?那正好,姐這桌今天就你負責了,不過我可先說定,這不能算加班……」
以得體舉止和幽默口吻完美結束交談,總算保住一條小命,看著伏城一隻手臂橫過希遙的腰,帶她朝散臺走去。
迷茫,惶恐,又難以置信,五味雜陳。同時不知從哪兒飄出來一句話,在他腦海迴蕩不絕。
感覺應該是某部電影的臺詞,但他脫離文化生活已久,實在想不起具體——
你看那個人,他好像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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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黑的桌椅平滑乾淨,希遙看見上邊映出伏城的人影,揚起視線看向他,而他正端著託盤,從吧檯朝這邊過來。
這事要追溯到上午,崔晉給員工發了第一個月工資,以此為理由,伏城給她打來一通電話,說有了點小錢,可以請她喝上一杯。
於是晚上的飯局讓魏收幫忙推了,她開車從公司到這兒。一路上心情還都不錯,直到此刻坐在散臺邊,才忽然良心一痛——
起早貪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