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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因知道西閒心裡不受用,所以故意多說些鎮北王的好話,也好讓她放寬心罷了。
西閒也知道母親的用意,卻微一搖頭:「話雖如此,豈不聞『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當街把人打的半死,可以後他少不得要離開京城的,那曹郎中卻是京內人氏,到時候曹氏再變本加厲為難父親,可怎麼說?他倒是乾乾淨淨走了,山重水遠的都不知道。」
楊夫人本是誇鎮北王的,突然聽西閒這麼說,反而忘了自己的初衷,也擔心起來:「這、這可如何是好?昨兒還是你父親給他求情……才沒出人命的呢,他總不至於恩將仇報吧?」
西閒道:「說句冷血的話,真的給鎮北王打死了,反倒好些,曹氏吃這場折辱畢竟是因父親而起,那人是小人心性,絕不會因此幡然悔悟感激父親,他又奈何不了鎮北王,所以只會把這仇變本加厲加在父親頭上。」
楊夫人聽的驚心動魄:「阿彌陀佛,這是怎麼說?竟又惹出禍來了?」
西閒道:「可不是麼?哼……驕橫霸道,胡作非為,最會逞一時之兇頑,不思後果,這樣的人又算什麼英雄。」最後一句,卻是因為想起了蘇舒燕口口聲聲稱讚趙宗冕的話。
楊夫人滿懷憂慮,只追問該如何是好,又想著等林御史回來後跟他好生商議如何解禍。
誰知就在當日下午,門上小廝在外探聽了一個訊息,因進來報說:「也不知為什麼,那個一貫跟老爺作對的戶部的曹郎中,竟給大理寺滿門查抄,說他貪墨賄賂之類的,家裡的人都下了大獄呢。」
楊夫人聞聽,猶如遮在眼前的陰霾在瞬間消散,忙抓住西閒的手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西閒也有些狐疑,問小廝道:「大理寺查辦的?不是說此人無事的麼?」
小廝說道:「我們也不懂,只是聽人說,是太子殿下親自過問的。滿街上都在說姓曹的這次可終於惡有惡報了呢。」
上回曹郎中給御史臺查辦,此事也是驚動了太子趙啟的,若想處置曹氏,只在那時候就可以動手,又怎會放他出來蹦躂了這麼久……多此一舉,又秋後算帳。
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根本有人催著太子行事。
西閒想到自己方才鐵板釘釘說趙宗冕行事不思後果,此刻臉頰微熱,幸而楊夫人是個後知後覺的人,並沒有想到這一宗,西閒便只藉口睏倦,自己悄悄回房。
路過花園的時候,見那金絲菊開的正好,西閒信手摺了兩支,握在胸前低頭嗅著,一邊想那曹氏的事。
西閒心道:「難道真是我錯估了他?可如果不是他從中行事,太子又怎會突然一改前態雷厲風行起來。可如果真是他,他又何必做的這樣滴水不漏,難道真的如我一樣想到後果,所以為了林家著想?」
走到蓮池旁邊,看了一會兒魚,這才怏怏回房。
還未進門,就見於青青帶著個丫頭來了,後者手中抱著一匹緞子。於青青道:「西閒,你瞧瞧這緞子好不好,顏色、花樣合不合心意?」
西閒道:「是要做什麼的?」
於青青道:「傻丫頭,自然是給你做新衣裳的。」
「我用不著那些。」西閒搖頭,「何必另又花費。」
於青青擺擺手讓丫頭退了,自己上前攏著她肩頭道:「你本就生得比別人好,再略一收拾打扮,更加愛死人了。」
西閒最不愛聽她說這些,低頭擺弄瓶子裡的花兒。
於青青察覺,便忙轉開話題:「對了,那耳環還沒找到?」
見西閒搖頭,於青青道:「沒就沒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以後蘇姑娘當了娘娘,自還有更好的給你。」
西閒越聽越刺耳:「嫂子,我困了。」
於青青忙道:「好好,那你歇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