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北疆烽煙(第1/2 頁)
北疆烽煙
冰原上的朔風裹著雪粒,將雅克薩衛所殘破的望樓颳得吱呀作響。
老族長賀蘭鐵木攥著鏽跡斑斑的腰刀,刀柄上"永樂九年賜"的鎏金刻字早已模糊。他渾濁的雙眼突然瞪大——三里外的白樺林驚起漫天寒鴉。
"狼崽子來了!"
六十歲的吼聲撕破寂靜,寨牆上的梆子頓時炸響。裹著鹿皮的漢子們翻出祖傳的鎖子甲,這甲片上的魚鱗紋還是洪武年間的樣式。女人們將孩子塞進地窖,抄起磨尖的骨矛爬上箭樓。
馬蹄聲如悶雷般碾過凍土。三百哥薩克騎兵從林間湧出,當先的百夫長伊萬獰笑著舉起燧發短銃,鉛彈將寨門懸掛的熊頭圖騰轟得粉碎。
"烏拉!"
馬刀寒光中,第一道鹿砦被套索拽倒。
十五歲的巴圖魯搭箭拉弓,鵰翎箭精準穿透哥薩克咽喉,卻被第二排騎兵的火繩槍齊射打成篩子。少年仰面栽下箭樓時,懷裡還揣著半塊刻著"雅克薩千戶所"的銅符。
"頂住!"賀蘭鐵木揮刀劈斷套馬索,刀刃崩出火星。
寨牆缺口處,三個裹著熊皮的漢子抱著火藥罐躍入敵群,爆炸的氣浪將哥薩克連人帶馬掀翻——這是他們最後的黑火藥,結塊的粉末還是萬曆四十八年留下的。
伊萬舔著濺到唇邊的血沫,馬靴踩碎地上的陶罐:"把明狗的雜種都吊起來!"哥薩克們鬨笑著將俘虜的孕婦拖上馬背,用燒紅的馬刺在她們隆起的腹部烙下雙頭鷹印記。
三百里外,北洋艦隊旗艦"破冰號"正撞開浮冰。
張漢放下單筒望遠鏡,曾經的遼東老兵特有的鷹目眯成一線:"三刻鐘前燃的狼煙,傳令陸戰隊輕裝急行軍!"
甲板下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十二艘改良福船的螺旋槳掀起碎冰。
這些裝備蒸汽動力的戰船,是李奇根據後世記憶設計的破冰船型。
海軍總管梁家富摸著新式溫度計,玻璃管裡的水銀柱停在零下三十度:"他孃的,比寧遠之戰還冷!"
當陸戰隊衝上海灘時,眼前景象讓百戰老卒都喉頭髮緊。冰雕般的嬰兒蜷縮在焦黑的母親懷裡,凍僵的手指還攥著半截"雅克薩衛"的令旗。
寨牆缺口處,渾身插滿箭矢的漢子們至死保持著揮刀姿勢——他們身上的鎖子甲,與遼東博物館裡那套萬曆二十年的藏品一模一樣。
"迫擊炮標尺八百,三發速射!"張漢的佩劍劈開寒風。
呼嘯的炮彈在哥薩克馬隊中炸出血霧,改良的苦味酸炸藥將凍土掀上十丈高空。陸戰隊的半自動步槍噴出火舌,刻著膛線的鉛彈穿透哥薩克的胸甲。
伊萬的坐騎被彈雨撕成兩截,這個屠夫頭子栽進雪堆時,手裡還攥著串用嬰兒頭骨做的項鍊。
"不要過來!"
倖存的部落戰士卻調轉弓箭,為首的獨眼漢子一腳踢翻明軍送來的藥箱:"萬曆三十七年,我們等來了十八船糧草!天啟五年,等來三十箱鏽刀!現在"他扯開衣襟,露出潰爛的凍瘡,"雅克薩衛所七百口,就剩這些老弱病殘!"
賀蘭鐵木獨眼抽搐,手中祖傳的虎蹲炮引信忽明忽暗。
直到孩童的啼哭從明軍艦船傳來——海軍醫護官正抱著裹在棉袍裡的嬰兒,那繡著"雅克薩衛"的襁褓,正是萬曆年間軍戶妻女的制式。
"四十年"老族長突然跪倒在地,積雪掩埋的祭壇下,二十口蛀空的榆木箱裡,永樂年間的銅火銃已鏽成廢鐵,"
萬曆四十八年運來的糧草和《火龍經》,可我們我們早已看不懂漢文啊!"
陽江總部綠水書院內,李奇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庫頁島輪廓。
窗外飄來鑄造廠試射新式火炮的轟鳴,李奇望著案頭《雅克薩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