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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揚州初見時那位瓊姿花貌,朝氣蓬勃的女子相比,面前的鳳陽公主憔悴了不少。
雖然穿著精美絕倫的緋羅軟金刺繡五鳳迤邐長裙,但女子曾經飽滿的雙頰深深凹陷,肌膚在緋色羅緞的映襯下隱隱發黃,嘴唇青灰,瞧上去好似大病初癒的模樣。
鳳陽公主應是得了內監通報的訊息,以為鎮南王會來,她布滿血絲的大眼直勾勾朝著穆清靈身後望去,見她孤身一人而來,眸底難掩失落之意。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鳳陽公主。」
「王妃不必多禮,來人,快給王妃賜座。」皇后笑得如沐春風,溫聲道。
穆清靈心裡受寵若驚,要是上一次她拜見皇后時,幾乎有半數時間都是跪在冰涼的金磚上。
鳳陽公主看向落座的女子,心底隱隱發酸。
世人都道,女子婚後過得幸福不幸福,從臉上便能瞧得出來。
眼前的鎮南王妃,肌膚如同極品羊脂玉般細膩滑嫩,面頰透著股淡淡的紅暈,談笑間眼梢微勾,盡顯別樣風情。
可見她從小捧在心尖的男子,也將這個女子視若珍寶,小心呵護。
鳳陽公主急忙垂下頭,掩下眸中難以壓抑的嫉妒之色。
「臣妾愚鈍,不知皇后今日召臣妾前來,有何事吩咐?」
面對鳳椅上和顏悅色的皇后,穆清靈心中覺得奇怪,以皇后綿裡藏針的性子,若是今日想逼迫她應下王爺和鳳陽公主的婚事,早就出言暗示了,
可今日的皇后,非但沒有同她提起鎮南王,居然同她打探起穆家商隊在外海都有什麼營生?
貴不可攀的皇后又怎會突然關心起商賈牟利的營生,怕是平日裡聽到了,都覺得汙了耳朵。
因此,穆清靈主動相問,也免去皇后繼續同她打太極。
見鎮南王妃頗為識相,皇后順著穆清靈遞來的話頭笑道:
「本宮還真有一事,需要動用穆家商船出一趟東海,為公主帶回一株草藥。」
穆清靈臉上不動聲色,平靜道:「如今東海穩定,大梁有諸多醫館與東海都有草藥交易,而穆家在東海乾得都是綢緞和香料的買賣。臣妾擔心,皇后需要的草藥若是稀貴,穆家只怕不及幾位杏林世家的路子廣。」
「藥草一事不用穆家操心。本宮需要的,是穆家最快的商船。」
見穆清靈面露不解,太醫院的方掌院主動為她解釋了這其中的緣由。
原來,在得知裴明昭大婚的訊息時,鳳陽公主一怒之下絞了自己精心保養多年的烏髮。
在冷靜下來後,瞧著銅鏡裡狗啃一般的的秀髮,鳳陽公主悔不當初,可惜這頭髮剪下去時疾如狂風暴雨,再長出來卻慢如老牛拉車。
無奈之下,鳳陽公主只好整日戴著假髮髻示人。
然而,不久前出宮祭祀那日,天公作美,艷陽高照。
鳳陽公主戴著悶熱不透氣的假髮髻在烈日下暴曬了兩個時辰,等到回宮後摘下假髮髻,負責為公主梳妝的侍女登時嚇得丟掉了手中篦子。
只見鳳眼公主濕漉漉的頭皮上,生出密密麻麻,指甲蓋大小的紅瘡。
在塗抹太醫院送來的清涼膏後,鳳陽公主頭上的紅瘡慢慢結痂脫落,可好不易長出的新頭皮沒過幾日卻再次生瘡,周而復始,最後整個頭皮都布滿紅瘡,一頭烏髮更是掉了個乾淨。
太醫院的御醫們對鳳陽公主的怪病皆是束手無策。
皇后震怒之下,一連砍了三個御醫的腦袋。
焦急的方掌院在翻閱過無數醫書後,終於發現了一種外敷的藥方子,能夠治癒鳳陽公主頭上的紅瘡。
不過,這副藥方子裡有一味草藥叫白布荊,極其難得。
白布荊疏散風熱,清利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