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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靈伸長脖子眼巴巴看著青釉瓷盤裡她最愛吃的蜂蜜杏脯, 頓覺口中苦意更甚。
男子修長手指拈起盤中飽滿的杏脯, 主動遞到女子同樣豐盈的紅唇邊。
侍女識相地將盛有蜜餞的瓷盤放在案几上, 低頭魚貫退下,又貼心為屋內的一對新人掩好房門。
屋中只剩穆清靈與鎮南王二人,不知為何,王爺還要故作姿態親手投餵她蜜餞。
穆清靈突然覺得口中好像沒有那麼苦澀了,她遲疑著沒有張開嘴,男子卻耐心地舉著手,眸光深幽不見底,仿若被封印的石雕,等著她親口吞下蜜餞,才會破印重生。
火燭搖曳,將男子手腕上的月牙疤痕照映得清清楚楚。
女子半垂著眸子,緩緩張開檀香小口,朝男子指尖上的杏脯咬去。
卻不知,在她輕啟朱唇的一瞬,對面男子原本平靜如深潭的漆眸隨著燭光驟然一亮。
穆清靈眼瞧著她就要咬上杏脯,卻被男子輕巧閃過,杏脯上浸染的蜂蜜蹭在她唇上,使得那鮮艷的一點朱櫻更添瑩潤,她下意識伸出舌尖,舔舐掉唇上沾染的蜜水。
鮮嫩的蚌肉驟然出殼,惹得在岸邊守候已久的狩獵者緊繃起身子。
只可惜,眼前獵物敏感多疑,若是今晚他恣著心意囫圇吞下,那好不容易放下戒心,心甘情願遊進淺灘中的獵物便會夾緊蚌殼,毫不遲疑地一頭扎進江河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裴明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杏脯遞到女子唇邊。
穆清靈黛眉微蹙,眨了眨明艷的眸子,不解道:「王爺這是何意?」
「方才胳膊酸了。」
傳言中臂力驚人,可提百斤之重的神弓,隱於峭壁上紋絲不動一天一夜的鎮南王,在洞房之夜為她舉了片刻的杏脯,便累的手臂痠麻。
這個理由,當真是傻子才信呢!
穆清靈遲疑片刻,再次張開嘴,迅速探出身咬住眼前的半塊杏脯,因動作有些急迫,舌尖不免觸碰到男子指尖,帶著蜂蜜的甘甜滑入口中。
男子手掌不知何時落在她腦後,熾熱的手掌順著髮鬢沿脊骨下滑,迫使她螓首微仰,檀口內仍含著男子的食指,而剩下的那半棵杏脯,早就不知滾落到何處。
柔軟的舌在慌亂閃躲,貝齒間的手指亦在享受那截子軟糯在閃躲之間帶來的觸感。
女子勾人的桃花眸裡很快便蓄滿了氤氳,委屈地映著男子痴迷的眉眼。
待她將男子指尖殘留的蜜水舔舐乾淨,鉗制在她脖子上的手掌才終於離去。
穆清靈很不喜這種被捉弄的感覺。
難怪世人都道好龍陽之風的男子因對女子提不起興致,所以在床第間多有怪癖,鎮南王亦不例外,洞房之夜,竟然使出這種法子羞辱自己。
三日,只需再忍上三日!
穆清靈一面提醒自己,一面嚥下帶有奇楠香味的杏脯,淡淡道:「禮已成,還請王爺留在寢室安歇,小女去隔壁書房休息。」
瞧見方才還濃情蜜意,口口聲聲要將他視作天地的女子轉眼間變了臉色,張開便要同他分居而睡,裴明昭慢慢眯起眸子。
「夫人此舉,恐會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莫非陛下派來的御史今夜還會趴在王爺窗扇口撰寫摺子?」
穆清靈忍不住出言譏諷。
裴明昭劍眉微挑,輕笑一聲:「夫人伶牙俐齒起來,倒像足了你的親哥哥。」
是她一時沒收住,造詞了。
穆清靈急忙垂下眸子,柔聲柔氣道:「王爺莫要生氣,只是小女從哥哥口中得知王爺不喜女色,因此不敢與王爺同床共寢,怕惹得王爺心中厭煩。」
耳畔傳來男子低聲淺笑:「無妨,夫人生得閉月羞花,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