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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面院牆外又反覆檢查了幾次,確認看不出任何不妥後,戴譽終於放心地打道回府了。
此時公共汽車早已停運,他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個晚上出來拉活的三輪車。
出了雙倍的價錢,坐上三輪車,戴譽被自己氣笑了。
他今天幹這活兒到底圖啥啊?擔驚受怕累得要命,不但一點利沒得著,還得搭上雙倍的車錢。
這應該就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了……
不過,只要趙學軍不開心,他就開心了,哈哈哈!
次日,是糖酒會的最後一天。
戴譽在吃早飯的時候,跟許廠長二人說了京城日報的記者會在後天來採訪的事。
經歷了汪記者那件事,徐科長已經徹底明白了,北京的記者真的不會在意是否要給他們這些地方小廠留面子。人家汪記者當著他們的面就將話說得很清楚,採訪可以,但未必有版面。
徐科長心有餘悸地問:「小戴,這次這位記者不會也是來走過場的吧?」
戴譽無語一秒,好笑道:「人家汪記者也不是來走過場的吧。不過,這位何記者可以放心,我這兩天一直在與她聯絡,版面應該會有,但是肯定不大就是了。二位領導要是覺得不妥,我就再聯絡其他的報社試試看。」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他們能留在北京的時間只剩兩天,今天會議結束以後,基本就看不到那些記者的影子了,想找其他報社談何容易。
兩位領導顯然都是明白其中內情的,只說有個版面就知足了。
許廠長是個對下屬很大方的人,見戴譽工作積極,此時也主動投桃報李道:「今天的會議你就不用出席了,第一次來北京,出去給家人買些禮品特產。我和老徐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沒什麼要買的,你自己出去轉一轉吧。」
是以,被領導連放了兩天假的戴譽,就這麼順理成章地跑去市百貨大樓撒歡購物了。
以致他們登上返程的火車時,戴譽成為了那個隨身行李最多的人。
徐科長見他拿的辛苦,甚至還主動幫忙替他拎了一個。大家倒是對他這樣買東西的勁頭,見怪不怪。他們當初第一次到外地出差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大家都是一次性將好幾個月的工資和票證揮霍一空,接下來的日子就得勒緊褲腰帶緊巴巴地過了。
戴譽的回歸讓老戴家的一眾人驚喜萬分,那熱情勁兒彷彿他不是去出差一週,而是離家了一年。看到他扛著那麼多東西進門,戴奶奶還心疼地在孫子臉上揉搓了一把。
「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真是亂花錢!」戴母一邊抱怨,一邊興沖沖地將兒子給自己買的毛呢大衣套在身上。
大丫這些日子早就跟小叔混熟了,聽說還有自己和妹妹們的禮物,拋卻了往日的靦腆,主動湊上去扒著行李包,翻找小叔給買的糖果糕點和新衣裳。
戴母圍著戴譽轉悠了好一會兒,看他風塵僕僕一臉風霜的樣子,趕緊張羅著給兒子做飯吃。
「媽,您先別忙活了,我幫人捎了東西回來,得先給送過去。一會兒回來吃晚飯。」
於是,簡單地收拾一下,戴譽在回省城的當天,便拎著從北京帶回來的東西,大大方方地去了小洋房那邊。
此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家屬院裡不少人家的廚房都飄出了飯菜香。
戴譽剛跟收發室的陳大爺打了招呼,回頭就見夏廠長騎著他那輛鑽石牌腳踏車進門了。
夏啟航顯然也看見他了,從車上下來,推著車子邊往院子裡走邊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剛下火車。」戴譽笑著道。
「哦,怎麼不在家多休息休息。」剛回來就往他們家跑,意圖過於明顯。
感覺他這話有點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