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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時這種性子能花心思在他身上，也是因為真心把他當弟弟，不然要麼就任憑他自生自滅了，要麼就在威脅到ti利益的第一刻就壓得他翻不過身。

他知道，無論是顧清時也好，還是顧封也好，都是疼他的，關心他的。

可是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被認可。

他不想再當光芒之後的陰影。

他喝得實在太多了，大腦已經麻痺，思維也停滯，根本不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憑藉著本能借著酒精試圖宣洩出自己心裡積壓已久的負面情緒。

&ldo;哥，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好，我上學的時候，永遠穩定在年級前三，我上哥大，我拿獎學金，女孩子都喜歡我，可是憑什麼就因為我是家裡最小的，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我在顧家是多餘的？就覺得我就應該當一個紈絝子弟，反正有爸和小叔掙錢？反正有你這個天縱奇才的哥哥？憑什麼啊？憑什麼沒人看見我？我到底哪裡差了？哪裡不好了？&rdo;

說著說著，竟像孩子一樣有了哭腔。

顧清時也喝了兩三杯純酒了，很少喝酒的人喝了些酒，平時溫吞的外殼也似乎開啟了一條縫，蒼白的面容上沾染了些許紅暈，細長的眼尾也泛著淡淡的紅。

話也變得多了起來：&ldo;你沒什麼不好。只是你為什麼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為什麼別人說你是紈絝，你就要做紈絝？退一萬步講，如果你自己覺得做紈絝子弟挺好的，那你就紈絝到底，管別人幹嘛？反正我這個當哥哥的，又不是養不起你。&rdo;

&ldo;誰他媽要你養了？你他媽就比我大五歲，你以為你是我爹啊？&rdo;

&ldo;顧停雲，你生病是我送你去醫院，你初中開始的所有家長會是我給你開的，你去哥大報導也是我送你去的。從小到大，爸忙，媽不在了，你捫心自問，是不是都是我陪著你的？你的車子房子哪一樣不是我給你買的？&rdo;

&ldo;還給你，都他媽還給你！都給你！老子不稀罕！&rdo;顧停雲心裡像被軟刀子戳了一樣，以前的記憶不停地湧現，可是心裡越軟，嘴上卻越逞強。

顧清時喝得也有些多，手肘抵著桌面，手掌扶著額頭，垂著首，緩緩吐了一口氣：&ldo;顧停雲，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成功，我和爸都只是希望你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家不缺錢，也不缺掙錢的人，爸不讓你繼承家業，是因為知道你的性子跳脫，你不會喜歡這一行，而不是覺得你不能。&rdo;

顧停雲聲音啞得厲害：&ldo;我確實不喜歡，我他媽煩死了商場上這些東西。&rdo;

&ldo;對，因為知道你不喜歡，所以讓你學自己想學的，做自己想做的，一個家的責任，有我們這些大人承擔就夠了，你們小孩子，就開開心心過一輩子，不好嗎？&rdo;

&ldo;誰他媽是小孩子？我他媽才不是小孩！&rdo;

顧清時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凶神惡煞眼角卻通紅的顧停雲，低低笑了一聲：&ldo;是，你不是小孩，你還挺厲害，我說實話，這次做下的局我可沒讓你，你自己能弄明白，還挺不錯的，但是你應該也不怎麼痛快。所以沒必要為了和我賭氣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到頭來誰也不開心，犯不著。&rdo;

&ldo;誰他媽是為了和你賭氣？你以為你誰啊？我是為了你嗎？如果不是因為戚棲，我他媽這輩子犯得著和你爭嗎？&rdo;顧停雲喝得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顧清時卻在聽見&ldo;戚棲&rdo;兩個字的時候，渾身的氣場瞬間冷了下去，淡淡地看向他。

顧停雲渾然不知，仍然一邊灌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