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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於是到了劇組酒店陽臺。
超哥一開始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那人到底是誰?」
李漸冶一愣,明白了問的是什麼。他含糊地說:「一個朋友。」
超哥點點頭:「在外面就算了,進劇組你老實點兒,」他頓了頓,「最好出去了也老實點。」
李漸冶默了一下:「我保證。」他踟躕了一下,又說「其實以後可能不會了。」
超哥有點意外:「分手了?開個房人家都那麼捨得花錢,能這麼輕易跟你分了?」
李漸冶只有沉默。分手。兩個人,在一起過的才談得上分手。分手這個詞對他來說都是高攀了。人家是捨得花錢,但是捨不得帶他回家。
李漸冶馬上嘲笑了一下自己的這個想法。於是他很真誠地跟再次跟超哥保證:「不會了。你放心。」
第二天上午主要拍一些獨孤蘭的的單人鏡頭。拍他在兩儀門練劍,白色的道袍隨風翩飛,長劍比風更快,比衣袖更飄,在眾弟子中出類拔萃;他拜別師門下山入世,多年後重返兩儀門,風雪依舊,一起練劍的人卻無處安息。
徐導告訴他,這些鏡頭到時候在成片裡就是一晃就過,交代一下背景,走個過場,因此讓李漸冶別緊張。
緊張其實多少還是有一些的。雖然都是沒臺詞的戲,但是周圍的工作人員團團圍著,跟他拍校園偶像劇的時候不一樣,沒人低頭玩手機閒聊,都聚精會神看著拍攝。有幾場獨孤蘭在大殿上的戲,他的師門群演上百人,個個妝扮考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彷彿他真的是師門之光,李漸冶還真的有點不自在。
不過他別的或許不行,裝他是專業的。一張臉冷下來,再說獨孤蘭本來就是不太需要演技,不是,本來就有點面部表情缺乏,因此李漸冶第一次拍電影的第一天磕磕絆絆地沒出什麼大毛病,完成了拍攝任務。
拍完了剛過中午,李漸冶去跟徐宜良打招呼。給小葛遞上了一個保溫杯。
「這是什麼?」
李漸冶隨意地說:「我助理在酒店煮好帶出來的薏仁水。徐導來點兒?」
薏仁助消化解膩,徐導欣然接受,給了他一句準話:「哈哈哈有心。好小子,今天表現還可以,滿意,滿意。」
但李漸冶自己還是不太滿意。於是他摸摸下巴,下午又來了,準備觀摩下專業人士李繼揚是怎麼拍的。
李繼揚第一天的拍攝任務跟李漸冶差不多,也是單鏡。鍛刀山莊地處江南,劇組給搭了個小橋流水的景。季清溯出師之前,就是日日在這樣的好景色裡練刀。一套刀法練完,刀尖上落一朵桃花,拈花把酒,寫意風流。再回來時,花還是花,酒還是酒,他的刀卻不知該劈往何處。原來奼紫嫣紅開遍,都付了斷壁殘垣。【1】
於是李漸冶就看見這位嗨嗨嗨哈哈哈的小哥,扮上戲服就跟被什麼上身了似的,眼睛裡面的光都不一樣了。他上一秒面龐白潤,笑得志得意滿,少年兒郎比桃花盛開還耀眼;下一秒化妝師給他粘了一星半點鬍子拉茬,他黯然神傷,滿目蒼涼,比桃花凋零還傷心。
李繼揚下了戲,看見李漸冶沖他發呆,走過來問:「嗨,看什麼呢?我戲怎麼樣?」
「」李漸冶真誠希望大家不要再嗨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佩服道:「厲害。」
李繼揚往化妝間走:「厲害吧,」他頓了頓,「你專門來看我的嗎?」
李漸冶跟著他,覺得這個厲害的小哥在戲外還挺有意思,開口就被帶得有點隨意:「你是好看嗎。」
李繼揚躺著讓化妝師給卸妝,他一下了戲就眼皮耷拉著,有點沒精神的樣子。他想了下,抬手手掌伸開比了下李漸冶的臉:「那確實沒有你好看,」他唉聲嘆氣接著說,「你這個臉粉底都能省不少,陰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