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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哪裡知道關銘在想什麼,外面那人還在弄門鎖,如此緊要關頭,他居然還能笑得這麼肆意,她這下是真信了,信他年少時叛逆過。
外面那人弄了半天沒開啟門,還嘀咕了一句:「裡面有沒有人啊?這門怎麼回事?」
然後似乎轉身離開了,施念一口氣總算從上到下順了過來,聽見關銘對她說:「別緊張,我不開門沒人能進得來,說會話。」
水流在快滿杯的時候自動關了,最後一滴水沿著出水口滴落在杯中,也好似滴落在施唸的心尖上,她垂著視線問他:「說什麼?」
關銘的嗓音沉而磁地漂在她面前:「還氣我啊?」
一句話讓施念抬起眸,那雙杏眼裡盛滿了溫熱:「我能氣你什麼?」
「你說呢?」
她的頭扭向了一邊:「我不知道。」
關銘突然伸手將她的袖口往上一扯,出聲問道:「那顆珠子呢?」
施念瞬間轉回頭睜著雙眼有些震驚地盯著他,那顆珠子對施念意味著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有當年送她珠子的那個男孩心裡清楚,關遠崢手上有一摸一樣的,所以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施念就認定了他。
可此時此刻這個問題出自關銘口中,那些模糊的,不確定的,不敢想的窗戶紙瞬間被面前的男人點破了。
他不僅點破了她的猜測,也點破了她生他氣的事實。
空氣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動,他們就那樣望著彼此。
最終,施念吐出兩個字:「扔了。」
有那麼一剎那,他看見關銘漆黑的瞳孔微動了一下,偏偏這個時候外面又想起了聲音,只不過這次是關滄海的聲音,隔著一扇門,他也沒敲,直接貼著門說道:「咳,在裡面?」
關銘目光鎖著施念,沉著嗓子「嗯」了一聲回答了外面。
「在幹嘛啊?滄瀝說門鎖著,我趕緊過來看看。」
「在燒水。」關銘回。
茶水間的淨水機是可以自動調節水溫的,根本不需要燒,這種明顯睜眼說瞎話的藉口關銘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
果不其然,門外的關滄海沉默了兩秒,也不點破,丟下句:「那你快點,我就在門口。」
顯然門外的他已經知道裡面什麼情況了,不敢走遠,幫關銘看著點過來的人。
而裡面,關銘再次垂下視線,這次他半彎下腰,遷就著施唸的身高,幾乎與她平視,牢牢看著她,施唸的目光再也避無可避,聽見他語氣磁沉地說:「我也是頭次接觸這個行業的專案,很多東西不熟不代表能任東城人拿捏,東城那邊仗著兩家人的關係,覺得我抹不開臉面不會計較,但我這人不喜歡做不平等的買賣。
這件事沒有你出現我也勢在必得,只是換了種方法,不過這種方法的結果是我成了罪人。
說到底,我得罪那邊總比你得罪要好,明白嗎?」
施念怔怔地回望著他,整個大腦嗡嗡作響,她不知道,在今天之前她真的不知道關銘的心思,她認為關銘利用了她,但萬萬沒想到他同時也在保全她。
他不止一次問過她跟東城鬧翻的後果,也不止一次暗示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做破釜沉舟的事,但她根本聽不進去,一心想擺脫現在虛偽的生活,一分一秒都無法忍受。
所以關銘說唯獨這件事他不能答應,他到底不能親手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他說過哪怕她握著東城的命脈他都不能答應。
最後的結果,她安然無恙回到東城,沒人拿她問責,但他成了惡人,今天中午的飯局,所有人都在針對他,討伐他,他一聲不吭照單全收。
施唸的心緒不停湧動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酸楚溢位心田。
她漸漸垂下眸沒了聲音,關銘繼續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