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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況從懷中掏出郭聖通的鳳印來:“還不跪下!”
這跪禮卻是輕易不得的,一般常見於正式的典禮或犯大錯時方得用。男兒膝下有黃金,哪家的男兒動不動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豈不笑掉人大牙?
可如今,郭況手持鳳印說出此話來,這些親衛軍卻一個個‘噗通’跪在地上不敢亂動:無他,很明顯,鳳印的主人皇后娘娘已勃然大怒了。
“你們是嫌暴露的不夠徹底?”郭聖通冷笑,“還是說,自以為包下一個庭院來,便可高枕無憂?!荒謬!此還是公孫述的地盤,你們一個個雖不著親衛服飾,卻天天站在陛下臥房門前,形色威嚴。還真以為不會為外人所覺?若陛下但凡因此出一點意外,你們與漢賊有何區別?”
字字誅心不過如是。這些親衛軍當即便嚇得渾身顫抖。
“金吾衛,”郭聖通冷笑從他們面前走過,“我大漢最精銳的金吾衛便是如此?當真是可笑!可悲!所謂金吾衛,陛下重傷你們無事?所謂金吾衛,陛下已病倒,你們卻還在耍威風?所謂金吾衛,若都是你們這樣,不要又有何妨?”
親衛軍中,有南地之人當場便要發作,鄧禹卻緊隨其後:“你們今日之行事,傳回家中,只怕父老皆為之羞憤欲死!此中北地之人我便不說,只說南地之人,我鄧禹恥於與你們同出南地!”
鄧禹乃劉秀的頭號心腹,這一點作為親衛軍的他們自然是相當清楚的。且,鄧禹又為大司徒之職,在南地氏族中威望非常。此時他說了這話,那些個出身南地的親衛軍,羞憤的恨不得立時斃命。
郭聖通便在此時猛然推開了臥房之門。
陳大夫正在打盹,忽聞門響,便是猛然一跳,眼睛都還未睜開,嘴裡卻開始說:“藥好了?都準備好了?”
郭聖通站在門口,看著臥榻上仰躺著的那個人。一時間,心頭百感交集。
“阿姐……”郭況道,“您不進去?”
郭聖通回過神來,踏了進去,陳大夫如今已是清醒了大半,看著郭聖通心生防備:“你是何人?”
“我是他的皇后,”郭聖通道,“也是……”
也是,他的仇人。
她沒有理會陳大夫聞言後的作揖,只是慢慢走到他的塌邊。她低頭,看著床榻之上的劉秀:他瘦了,臉色蒼白了,唇乾裂出血,鬢髮有些花白了……原來,已然過了這麼多年了。
“文叔,我來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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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之前的下馬威實在太過厲害,縱然郭聖通提出了要讓吳漢帶著他的軍士們回營,這些親衛軍也不敢阻攔,只是……
“若他們走了,誰來為陛下駕車尋食?”
郭聖通端坐上首,聞言冷笑:“你們無手無腳?”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陛下安危!”其中為首的一個立刻道。
“好一個保護陛下安危!”郭聖通冷笑一聲,“陛下果然被你們保護的十分之好!此等事情,青史上若不重重記上一筆,當真是浪費!鄧禹,你將他們的名字籍貫悉數記下來,待回雒陽城後,我不僅要史官重重記上這一筆,還要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來看看我們的金吾衛是如何保護陛下安危的!”
“諾!”鄧禹聞言心頭十分暢快無比。
吳漢等人更不必說,看向郭聖通的目光充滿崇拜敬仰。
“您不能……”當下便有親衛軍喊道。
“我能!我自然能!”郭聖通道,“你們敢做,我自然敢說,如此而已!鄧禹,再記上一筆:這些人,當眾反駁皇后,言道:不配命令他們。”
“諾!”鄧禹道,“禹已悉數記下!”
“皇后娘娘恕罪!”此次不需要郭況提醒,這些人便如同下餃子般‘噗通’‘噗通’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