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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穹頂般遮天蔽日的樹木紛紛傾塌，震得大地都在顫動。

&ldo;這是……怎麼了……&rdo;車裡黑塵碎鐵簌簌飛落，蕭子期被大力壓制，艱難地扭過頭想說些什麼，剛一開口就看到眼前的一幕，震驚到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在他視線前方，另一側的車門被撞壓至變形扭曲，灰煙滾滾升起。當年買車的時候被售貨員拍胸脯保證絕對安全係數高的堅硬車板此刻被硬生生凹出一個可怕奇異的弧度。

車窗玻璃盡碎，尖銳還閃著白光的玻璃片洪潮般當頭砸下，唰啦一地，□□出的面板被飛迸的碎片刮出一條條長且深的血痕，鮮血頓時湧出。

彈出的安全氣囊迅速膨脹彈出壓住駕駛座上的司機，那一小塊空間被外來的巨力衝擊得變形逼仄。

蕭子期看到司機的頭整個像是被扭斷般地歪了下來，黑乎乎的後腦勺上血液嘀嗒嘀嗒地往下滴落。

他剛想動一動身體，身上就傳來了一聲沉重的悶哼，蕭子期這才發現擋在他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蕭律行。

&ldo;別動。&rdo;

隔著衣服布料，蕭律行沉悶的聲音從骨骼深處沿著兩人相貼的身體傳過來，阻止了蕭子期剛想起身要檢視情況的動作。

蕭子期被他叫得頓住了，才低頭下來，就瞥到了一灘紅色，呆了半晌，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顯而易見的顫抖：&ldo;你……你流血了。&rdo;

這顯而易見是句廢話，蕭律行捂著胸口，都沒精力和他鬥嘴，胸腔那裡的西裝衣料破出了一個大洞，猩紅刺眼的鮮血流水般汩汩湧出，很快地面流淌成一片小水窪。

&ldo;這是‐‐&rdo;蕭子期震驚道，只看見蕭律行胸上驚怖的傷痕血肉模糊，這很明顯的是槍傷。

&ldo;噓‐‐&rdo;蕭律行用另一隻空餘的手豎在嘴邊，虛弱地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阻止了他的亂動。

蕭子期立刻小心地不觸碰到他的傷口，在被人壓著不能胡亂移動的情況下，轉頭勉力朝另一側望去。

這一望讓他瞳孔瞬間疾速收縮，頓時血脈中滾動的鮮血靜止凝結。

&ldo;小心！&rdo;

這一聲驚叫還未來得及完全出口，蕭子期忽然爆發出不知道哪來的的力量想要用力把身上的蕭律行推到旁邊。

然而他的雙手剛開始蓄力就被突然伸出的另一隻手握住卸下了所有的力道。

就在這零點零一秒停滯的時間中，破空而來的子彈如同流星反射著耀眼白光，毫不留情地射進因擋在上面完全暴露出來的身軀。

&ldo;噗！&rdo;

絳紅色的鮮血從肩膀噴湧而出。

&ldo;！&rdo;蕭子期想怒喊，嗓子卻彷彿失聲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這靜謐到無聲的景象中，唯有漫天血光飛舞如同破碎的日輝映照在他急劇放大的瞳孔中。

子彈穿進血肉的那一瞬間，蕭子期似乎清楚地聽到皮肉破開的碎裂聲，恍若死神高舉鋒利的鐮刀虎視眈眈地從虛無的半空俯視地上螻蟻般的他。

血水鋪天蓋地當頭向他撲灑而來，蕭律行皺緊眉頭悶哼一聲，撲倒在蕭子期身上。

身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暈過去了。蕭子期不敢深想，牙齒和骨骼關節都在有規律的戰慄。

他從壓著的軀體下緩緩抬起一隻沾滿血液的手，也不知道上面的血究竟是誰的，只有那醒目的猩紅色彩深深的刺痛他的眼睛。

將那隻汙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