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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以待斃的確不是最佳選擇,不主動出擊的話萬一暴風雪加大、救援隊遲遲不來的話他們可能會全軍覆沒,季星辰兩相比較下認可了賴師傅的想法。
「我們兵分兩路吧,傷勢比較重的暫時留下來休整,其他人稍事休息後出發,記得沿途做下記號。」
雖然不知道這樣惡劣的氣候條件下做的記號能保留幾時,但做了總比不做好。
季星辰沒有強迫誰必須留下,也沒有強迫誰必須跟著走,每個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每一次選擇都該由自己去做。
於是為了護住一個差點撞上大巴金屬扶手的女生而刮破了腳踝一大塊皮肉的黎琛不得不選擇留下。
傷到腳踝這樣的關鍵部位,平地上行走都是問題,更不要說這種積雪極厚的雪地裡了。
宋如深也選擇了留下,儘管他的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為什麼不走?」黎琛閉上眼,視線不停地變換聚焦點實在太累了。
宋如深從書包裡翻出一把乾硬的小麵包塞進懷裡,想用體溫把它捂熱。他看了眼留下來的寥寥幾人,說:「只有你們留下來太危險了。」
其實他最擔心的是青年,但這話現在說出來只會是負擔。
情況的確如宋如深所說,只要走路沒什麼大礙、傷勢不重的人幾乎都選擇跟著賴師傅往回走。
在他們看來趁著大巴衝出的痕跡還沒消失、暴風雪勢頭稍小之際,回到二號大巴所在地能夠獲救的可能比留在原地等待大多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在原地等待救援隊需要等多久,萬一所有的痕跡都被積雪掩埋了呢?起碼二號大巴離山路近得多。
宋如深選擇留下後就和之前被黎琛所救而沒什麼大礙的女生擔負起了給其餘留下來的人處理傷口的職責。
那個女生原本猶豫要不要跟著大部隊走,儘管黎琛讓她隨心而為,但她一咬牙,還是選擇留下。
做人不能做白眼狼啊。
黎琛的傷口不是最麻煩的,卻是最容易感染的,女生私心給他用了最多的藥。
黎琛撩起眼皮,攔住女生還要往傷口上撒藥粉的動作,有點哭笑不得地勸這位耿直的好姑娘:「夠了,咱得給別人留點兒不是?」
他聲音壓得低,顧全了女生的顏面,後者臉一紅,乖乖給別人上藥去了。
上好藥後輪到宋如深來給他包紮,男生力氣大,而且宋如深也有這方面的經驗。
黎琛閉上眼,抱緊懷裡的電熱暖水袋,彷彿不僅能從這上面汲取溫暖,還能汲取勇氣和力量。
疼,太疼了,筋骨連著皮肉,藥粉帶來的絲絲清涼都無法緩解神經末梢劇烈抖動般的痛感。
宋如深的包紮動作很快,但等他包紮完黎琛仍然出了一身冷汗,左腳完全不想動彈,太疼了。
他把暖水袋往懷裡收緊,抹掉滿臉的淚水,將臉埋進合攏疊放在膝蓋上的臂彎裡。
大庭廣眾的哭成這樣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宋如深尷尬無措地撇開眼,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黎琛哭成這樣,然後把自己團成一團,縮成一小隻,不讓別人扒拉看見。
很可愛,很招人疼,還有點想讓人抱抱安慰的委屈。
但宋如深知道,這個人黎琛希望是陸裴。
過了好一會兒黎琛才緩過來,彼時大家都處理好了傷口,互相依偎著取暖,分享不多的口糧。
大巴出事突然,他們走的匆忙,沒帶多少東西,現在也不敢折回去再取。
面對一輛側翻的大巴,誰都無法預料它是否會爆炸,是否會在下一刻爆炸,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回去冒險。
黎琛緊要關頭抓住的行李是一箱醫用箱,還有他時刻背在身上的小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