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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來了,你上去學習吧。今天沒上的課,我讓老師們明天來了。」
徐衍昕道:「可是明天本來不是說好一起去看畫展嗎?」
徐昭平靜地看向他:「畫展什麼時候都能看,但學習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不能培養出好的學習習慣的。」
「可明天是畫展的最後一天。」
「那就看下次的。」
徐衍昕紅了眼眶,道:「你每次都是這樣說,今天是奶奶生日,就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嗎?而且……」而且他已經期待了很久。畫展的手冊被他翻得破破舊舊。但徐昭依然說:「不管今天是誰的生日,都不能打破規矩。人生的名利場上會不會因為你的一次特例而放寬對你的要求?不會,勝利者說的才是真理。我不是計較這一天的時間,我是計較你的心思放在哪裡。你還記得我對你說的那句話嗎?」
他絞緊手指。
徐昭走近他,說:「回話。」
他別開視線,不情不願地回:「『要對得起自己的天賦。』」
「你要是是個普通小孩,我不會對你這麼苛刻。但正因為你有天賦,我才對你嚴格要求。你忘記我跟你說的爺爺的故事了嗎?那個畫展,我可以幫你調查,s市沒有,就去別的市看,中國沒有,就去國外看。一切都等你考上p大再說。」
他垂下頭,看自己的腳尖:「媽,要是,我說如果,我真的變成了一個很普通的人,你會怎麼辦?」
徐昭抽了張紙巾遞給他,他才驚覺他的臉上濕濕的,他胡亂地揩去臉上的淚,卻聽到徐昭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商量『如果』是最沒有價值的。聰明的做法是避開這樣的假設。你等會記得看一下致新杯的考點,這次不要再犯之前同樣的錯誤了。」
第16章
國慶前,徐衍昕每天都學到很晚,連沈峰都看不過去,敲了好幾次他的門,他都笑笑說,我睡不著,看會書催眠。但其實他睡不著覺,就像選拔賽前的那段時間。
他正常上課,測驗門門第一,但只有一次,自習到一半他有些昏沉,呼吸困難,雖然他下意識地撐住了桌子但還是忍不住向旁邊倒去,好在旁邊的方可施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他眼前黑了四五秒,才恢復正常,一睜眼就是方可施擔憂的臉,他小聲說沒事,有點困了,出去洗把臉。
用冷水沖了把臉,他才清醒些。鏡子裡的人顯得有些憔悴。他伸手掏口袋裡的餐巾紙,卻發現已經沒了,正窘迫的時候,旁邊遞來一張紙巾。江嶼正站在他身側,徐衍昕難得沉默地捏著紙巾,江嶼卻自顧自地說:「陪我去個地方。」
徐衍昕緊緊地跟著他。江嶼帶他走上五樓,推開「禁止入內」的鐵門,風把他們的校服外套吹得獵獵作響。他先江嶼兩步跑到天台的中央,遠處是霓虹的街燈,靜悄悄的。江嶼走到他身側。
「看你這幾天不死不活的樣,那天回家捱揍了?」
徐衍昕糾正他:「我媽不打人。」
江嶼笑道:「哦,那挺文明。所以你媽靠嘴皮子把你說成現在這模樣了?看來檢察官的確了不起。」
徐衍昕笑出聲,說:「對,檢察官能把活人說死了,行了吧。」
衣料摩擦一陣輕響,有什麼東西塞進了他手心裡。
他仔細地看去,是一顆水果糖。他偏頭向江嶼看去,江嶼顯然也吃著糖,腮幫子鼓鼓的。他拆了包裝,聞到一股橙子味,甜絲絲的。他望著遠方的高樓大廈,道:「說起來,猴子電競的老闆怎麼樣了?」
江嶼說:「跳樓了。」
江嶼瞥到他愣住的表情,好笑地補充道:「嚇你的,活得好好的。不要小看猴子的生命力,他現在忙著幫人賣手機呢。」
徐衍昕鬆了一口氣,又聽見江嶼說:「不過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