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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地說:“為什麼你會麼想?”
“你一看就很心軟。”夏兆柏微微一笑,縮回了手,喚來侍應生撤去食盤,換上咖啡。新鮮的咖啡冒著熱氣和誘人香氣,奶油富足粘稠,在描金刻花的罐子中令人心滿意足。夏兆柏卻不加糖奶,只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小逸,那個女人,其實,不適合擁有那掛項鍊。我拍下來,也是為她好。”
我勉強笑著:“這什麼理由,張小姐是林先生生前的未婚妻,怎麼沒資格?”
夏兆柏嗤之以鼻,說:“如果不是我拍下,我打賭不出三日,她就得被林家那些人煩死。”
我詫異,夏兆柏看著我,接下去說:“你該不會以為,林俊清今天只是因為喜歡那掛項鍊才去競拍的吧?”
“他?”我皺眉頭,說:“他自然不是,但是,林氏都破產,那也只是一掛項鍊而已。”
“不只,”夏兆柏搖搖手指頭,看著我,微笑說:“林氏雖然跨了,但畢竟百年基業,不容小覷,林夫人生前曾經將部分財產轉移海外,成立信託基金,但那收益人卻不是林世東,而是林世東的妻子。”
我大驚,手中調羹沒拿穩,哐噹一聲掉到地上,失聲道:“我,我怎麼不知道……”
話音未落,我自覺失言,立即掩飾說:“我,我的意思是,林先生幾乎跟我談了所有的事,卻從沒聽說這一出……”
夏兆柏按住我的手,黑曜石般一的眼中深邃如井,卻又溫柔如水,他招來侍應,命將我的調羹換下,他拍拍我的手,說:“不奇怪,連世東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到他過身後,在一次痛心疾首的哀悼中,七婆才說了出來。現在一想,其實林夫人早有遠見,知道自己兒子不是從商那塊料,早早替他預備好了退路。她不讓林世東受益,是怕林世東無力守護,她讓兒媳受益,那就意味著,她篤定所挑選的兒媳人選,一定能力卓越,善於經營,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一定會全心全意對自己兒子好,可惜啊,老太太厲害了一輩子,對於人心,終究是估計過善……”
我心中巨震,一片茫然,恍惚之間,似乎聽見夏兆柏說到什麼“翡翠項鍊”,我強打精神,勉力問:“那,跟翡翠項鍊有什麼關係?”
夏兆柏溫柔地撫摩我的手背,手掌的溫度傳了過來,低聲說:“那是憑證。林家長房兒媳的憑證。”
那層我刻意不去揭開的溫情面紗,如今卻被撕裂,將內裡如此醜陋的肝臟肥腸袒露陽光之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在笑,卻難聽得緊:“所以,薩琳娜拼了命,想要拿回那掛項鍊?”
“也許。”
“那俊清,林醫師,又為何……”
“大概看不得,林家的東西,落入外姓人手裡吧。”夏兆柏柔聲:“小逸,別多想。你要明白,一個人姓什麼,本來只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如果一個姓氏,成為做人的負擔,成為今後你所做一切的必然選擇,那個姓氏,就不如不要也罷。”
“你懂什麼?”我心裡煩悶,脫口訓斥道:“林氏商家,百年傳承,其中又豈是一人之功?那是祖輩辛苦創業,父輩奮力拓展,點滴之間,全是辛勞艱苦,做子孫的,又怎能將這些輕易抹殺?姓林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責任……”
“是嗎?”夏兆柏涼涼打斷我:“據我所知,林世東的父親只是入贅,他本來不該姓林吧?”
我被他的話噎住,氣悶難言,夏兆柏繼而說:“你知道為什麼林世東對林俊清那麼好,結果卻養個白眼狼嗎?”
我別過頭默然不語。
“就是這個姓氏作怪。”夏兆柏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咖啡杯里加了奶和糖,緩緩攪拌,嚐了一口,皺眉說:“難喝,我還是不習慣。”
“你說姓氏作怪是什麼意思?”我澀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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