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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李蠻已經不在房間裡,肯定是去買早點去了。我正準備穿上衣服,出去洗臉,門鈴卻響了。估計是李蠻回來了。我趕緊穿上拖鞋,光著身子去開門。
門開啟了,還沒等我看清外面的人,就聽到門外一聲尖叫:啊——
壞了!肯定不是李蠻。我來不及看清外面的人,趕緊“啪”地關上門,進去三下兩下套上衣服,這才慢吞吞地去開門。陶園正滿臉通紅地站在門外。
我不高興地說,一大早就跑來幹嗎?
陶園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範大哥,你,你怎麼睡在這兒?
我惱羞成怒地說,別管那麼多,你有什麼事?
我把她讓進屋來,這來來得及仔細打量她。幾天不見,陶園黑了,瘦了,眼睛周圍都是黑圈,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
她哭喪著臉說,我是來找李姐借錢的。
難道她又去酒吧了?我想了想說,借錢幹嗎?
陶園說,我要去救小田!
我瞪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在我的面前蹭了蹭,範大哥,我還要去找政府,去找法院!他們會幫我們申冤的。
我無言以對。在救張小田這件事上,她像一個不屈的西西弗斯,把那個沉重的大石塊不停地往陡峭的山頂上推,可是,只推到半山腰,又滾了下來。可她卻並不放棄,繼續往上推。可是,在這個時候,你能批評她傻嗎?
那個熱氣騰騰的夏天,陶園跑了很多部門。她不厭其煩地去找各種各樣的人,企圖遇上當代的包青天,為民請願,替她申冤。可實際上,她連一個重要人物都沒見到。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和保安、門衛以及收發室老頭兒的軟磨硬泡上了。一個多月過去,她的身上像是被塗了一層黑泥,整整曬黑了一圈。而她這幾個月在李蠻這裡賺到的工資,竟都花在路費上了。
陶園有一個信念:她堅信張小田能夠被釋放,她認為他之所以犯罪,是有人逼的,是有人無理在先。更何況,張小田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好人,他曾經有過救人的歷史,這樣的好人怎麼會無辜去害人呢?他所傷害的人,必定是壞人。而壞人理應去死,好人應該留在世人。這就是陶園最基本的邏輯思維。
在見了張小田之後,她的這種信念更堅定了。
她想方設法,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幫她出謀劃策。
比如說,大頭。有一次和陶園閒聊時,我漫不經心地談過大頭。陶園立即就記到心裡去了,她認為他是一個有思想的人。這樣有思想的人一定會有辦法的。於是她就三番五次地去找。可憐的大頭苦口婆心地給她擺事實,講道理,說,我們市曾發生過一件事,一位老父親為了“替天行道”,殺死了一個無惡不作的逆子,可他最終還是受到了法律的懲罰。所以說情理歸情理,法律是法律,法律是不能違背的。
可這回講出一番道理來的,卻是陶園。陶園說,法律就是為人服務的,就是根據情理來的,法律如果不合情理,那就該改掉!
聽得大頭目瞪口呆。可憐的大頭最後只好無奈地說,就算你說得對,可我也沒能力去修改法律啊。再說了,法律也不可能為你一個小小的張小田去修改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一章 絕地營救(3)
大頭的“小小的”這幾個字激怒了陶園,陶園跳起來,指著大頭的鼻子大罵,說你們這些人就是大人物,我們小田就是“小小的”,你們高高在上,哪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聽得大頭委屈得要命。大頭在電話對我苦笑著說,沒想到我還能高高在上啊。
沒辦法跟陶園講道理,大頭只好把我抱怨了一頓,弄得我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我的朋友。
再比如,陶園三番五次地去找信訪辦。信訪辦白髮蒼蒼的老處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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