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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竹?」宋翰墨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剛聽說,是個探子組織,歸屬朝廷。據說……嚴大人是三竹首領。」
嚴雨眉頭一皺,沉默片刻,他雙眼微紅,語氣很是不滿:「全是宋青墨的詭計!」
「嚴公子!!!」宋翰墨皺眉打斷了他。
宋青墨是皇上的名諱。
嚴雨冷靜下來,又道:「雨希望景王能記住一句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是三竹組織的箴言,乃令一刀所寫,是三竹的內部暗號。」
宋翰墨不解看著嚴雨:「你為何知道這些?」
「三竹就是雨與好友所創。景王若是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可在上京找一處種有三顆竹子的地方。把箴言和想問的都寫在紙上,放入竹下的盒中,無論什麼問題,七日後便會有答覆。」
「還有……東宮內,有一處竹林,內有假山,紅石下埋了三竹的首領方印,景王有機會便去挖出來吧。」
他說得理所當然,宋翰墨卻是心下大駭,不敢置信:「首領方印?!為何在宮中?!你為何要告訴本王這些?!」
嚴雨拿下面具,他看向宋翰墨的眼睛彷彿一把刻刀,把人裡裡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見宋翰墨眉頭緊皺,嚴雨轉移了視線,不動聲色道:「從前墨七公子在馬球場上叱吒風雲,還是圍棋大師子五先生的關門弟子。雨以為,七殿下應不是真心想在上京當一位閒散王爺的。一切都不過是迫於形勢罷了。」
宋翰墨眼裡帶著警惕:「本王不知道什麼子五先生,也不知道嚴公子在說什麼。」
「呵,七年前,前太子身死,您感染風寒,臥病在床。四年前,昭武門清君側,您斷腿,臥病在床。
從前諸位皇子奪權之時,您在其中都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才能活到如今!」
嚴雨義正言辭,他語速極快,不待宋翰墨辯解,又道:「七殿下從前養在德妃名下,皇上乃是德妃所出。他即位後親自賜七殿下『景』字,景乃不可或缺之物。在下以為,皇上對殿下還是很瞭解的。」
嚴雨看宋翰墨的眼神帶著厭惡,沒有絲毫掩飾。
又是這樣的眼神,宋翰墨眼底閃過受傷,他輕笑一聲:「按嚴公子的意思,本王苟活現在便是本王有罪?嚴公子為何不猜測,本王也是那些奪權皇子的棋子呢!本王想活著,有什麼錯!本王在奪權中苟活下來了,又有什麼錯!」
他情緒有些激動,腰間的傷口滲出些血,嚴雨冷眼瞧著,不再做聲,招來大夫,給他換了新的繃帶。
大夫退下後,宋翰墨情緒緩和了些,他躺在馬車內,試探問道:「嚴公子剛剛所說,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嚴大人的想法?」
「在下剛剛所說,與兄長沒有半點關係,兄長心思純淨,與人為善,那些全是在下的猜想。」
「呵,嚴大人與人為善?可笑,可笑。你從小在鄉下長大,怎會對皇子奪權之事如此清楚?我看你是耳濡目染罷了。」
嚴雨立即反駁:「景王!您不瞭解真正的兄長!斯人已逝,還望景王不要妄自評論。」
宋翰墨想起停在不遠處的棺柩,心裡有些內疚。
嚴雨沒看宋翰墨一眼,繼續道:「在下從小鄉下長大,行走江湖,結交好友,建立三竹……」
他聲調越來越高,直起身子,眼裡映著燭火,一番火熱。應是回想起從前快意江湖的歲月,整個人似是變成了一團熾熱的火焰。
忽得,火焰被澆滅了。嚴雨坐了回去,目光暗淡下來,雙手攥緊了衣衫一角:「我們幾個都對朝堂之事有些興趣。不過,一刀兄在世時,說過,他不想把三竹用在朝堂上……」
宋翰墨隨意問道:「令一刀大俠去世了?」
嚴雨右手顫抖著撫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