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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本來以為行遠傷得這麼重,那他師父肯定是個無名小輩,但沒想到居然是個主持!
於是她冷言道:「沒想到堂堂主持——空明大師的弟子居然能被訓誡傷害至此,真是難以理解。他無非就是為我烤了條魚,應當罪不至此吧?」
空明大師頷首道:「若只是烤條魚,自然罪不至此。」
「哦?」
「但他遇妖不報,又欲打傷同門師兄,這兩條罪過就大了。行遠自己對此訓誡也並無異議。」
世安冷笑道:「你青雲寺好託大,難道還想管得了天下所有的妖不成?至於』欲打傷』,那只是烏龍一場,剛才那桃花眼不是好好的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縱使被她連懟幾句,空明大師也不見惱,只是依然淡聲道:「女施主不是普通的妖,自然需得上報。而且心裡既然生出了傷害同門的心,那便等同於傷害了同門。唯有心思澄明,方可——」
「歪理邪說!」世安不耐煩打斷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處置我?」
空明大師看看她手裡的青色妙蓮,又看著行遠,發出無聲的詢問。
行遠訥訥點頭:「師父,她叫世安。」
「既然如此……」空明大師唸了聲佛號後,嘆道,「世安施主,貧僧有個不情之請。」
世安警惕道:「我才不要留在這兒聽你誦經唸佛!」
「施主且放心,你不用跟貧僧修行。」空明大師笑了,「施主此行意為尋人,恰好可與我徒兒行遠同行。」
就為這?
世安狐疑的盯著他:「為什麼讓我與他同行?你不怕我吃了他?」
「你傷不了他。」空明大師十分肯定,「但我徒兒倒是可以護你。」
世安:「……」感覺受到了侮辱。
但她也無法反駁,因為她確實打不過小和尚,自然也傷不了他。但為什麼要她跟他同行?
空明大師又頌了聲佛號:「施主,貧僧還有一事相求。」
世安驚訝地看他:「你?有事求我?」
「是的,此事也與我徒兒行遠有關。還請女施主能先聽一聽,再做決定。」
行遠默默的穿好僧袍,垂眸站立在旁。
世安前世跟那妖道打交道較多,倒是沒有跟和尚們多說過幾句話。
原本因妖道之故,她討厭起人間的一切修士了。但目前看來,無論是小和尚還是這老和尚,對她的態度都還算不錯,而且空明大師只是讓她聽一番話,這倒也不算什麼難事。
於是她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講。
「十六年前某一日,貧僧夜間打坐時,隱約聽到寺外有孩童哭啼。原本以為可能是山野間的小精怪作祟,便唸咒驅逐。誰知那孩童哭啼聲竟越來越大,也未見守夜徒兒前來稟報,我心覺有異,便去寺門外查探。只見寺門口放著一個搖籃,搖籃裡有個男嬰。」
世安心想,這怕就是小和尚了。
「那男嬰手裡抓有一朵並蒂蓮,那並蒂蓮一赤一青,都是極淡雅的顏色。只是那赤蓮紅得有些發亮,青蓮卻黯淡無光。」
「因為佛家老祖就是以蓮花為寶座,佛家子弟也都視蓮花為寶,所以我覺得他與我佛家頗有緣分,便將他帶回寺中,後來又為他取名行遠。」
世安忍不住看了眼行遠,他這來歷倒也蠻奇特的。
「當時搖籃裡還有張閱完即焚的字條,記得上面寫的大致意思是,若想知曉他的身世,那就要先點亮那朵赤蓮。而要點亮赤蓮,就必須先點亮青蓮。要想點亮青蓮,就要先找到青蓮的有緣人。」
世安被他這番話繞得有些懵,琢磨了會才想通。
她伸手取下鬢邊那朵淡青色蓮花,遲疑道:「你是說,我是這青蓮的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