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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寶蘇覺那些侍衛煩人,在他們找上來之前就躲進了一個放著馬飼的倉庫裡。
這個倉庫裡頭異常悶熱,空氣中偶爾是一股濃濃的乾草味,一些嗆鼻,但比較好的是,這裡草垛很多,能夠讓他輕而易舉地藏身。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月寶蘇立即鑽進了草垛裡,而那些護衛雖然找她找得有些焦慮,但卻也沒怎麼仔細搜這個倉庫。
那些護衛八成是覺得她身嬌肉貴,是不會選擇這麼一個難受的地方藏身。
乾草味道難聞,還會割傷人,尋常女子還好,但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麼可能能忍耐這些。
他們不知道的是,月寶蘇在做乞丐的那三年,為了活命,就算是掉進汙水的饅頭都會吃,而這點草垛又算得了什麼。
月寶蘇本想等他們離開後再出去,之後在好好地找個地方坐坐吹吹風,就算只能在這馬場裡,她能自個兒待一會兒也好。
但天不遂人願,外頭的呼喊跟腳步聲一直沒離開,月寶蘇躲在草垛裡,後背都是汗,額頭也不斷地又汗水留下,而這裡又有些悶熱……
月寶蘇呼吸都是滾燙的,有些暈乎乎的,但因為外頭一直有聲音,她一直藏在草垛裡沒動。
不知不覺,她竟就這麼地睡了過去,而在一睜眼時,周圍都是黑的了。
月寶蘇咯噔一下,心頓時懸了上去。
她從小到大都很怕黑的。
月寶蘇幾乎是立即從草垛裡鑽了出來,顧不得身上因為乾草刮出的傷痕跟洋洋,猛地就衝出了倉庫中。
幸好,外面不算漆黑,今晚的月亮也算圓滿,就算整個馬場被黑色籠罩,但接著月光跟路上的燈火,她也算是還能看得清楚。
倉庫門外又放著的燭臺,有點高,但這點高度對月寶蘇來說不算什麼,幾乎不用墊腳,一伸手就拿到了。
她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燭臺,想要找個人送她回將軍府。
都這麼晚了,護衛應該也早就離開了,而這馬場白天還是熱鬧喧譁,可一到了晚上,卻連個屁聲都聽不到,安靜得甚至連風吹草的聲音都能聽到。
月寶蘇怕黑,這會兒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記憶力不錯,甚至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按照來時的路線往回走不算難。
月寶蘇這會兒除了害怕,還希望將軍不要因此生氣。
沒有栽到葉赫月跟劉子固的手上被關小黑屋,但要是因為這事兒惹得將軍生氣被關小黑屋,那就真的冤了。
她躡手躡腳地往回走,一路上,月寶蘇十分幸運地一個人都沒撞見。
可不管是什麼馬場,一般晚上都會有人按時巡邏的,更別說這還是這麼大的一個馬場。
月寶蘇心裡毛毛的,慫得一匹,而就在她往回走到將秦明深暴揍一頓的那個地方時,遠遠地,竟瞧見那樹下掛著一個人。
她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要是白天月寶蘇可能不害怕,但問題是這是黑夜啊。
「奇怪,這天都黑了,秦明深怎麼還掛在那兒?」
月寶蘇嘀咕,緩緩上前,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把秦明深放下來跟他一塊兒回去。
可就秦明深這麼小肚雞腸的一個人,萬一她把他放下來,被他揍了那可咋整啊。
月寶蘇心裡還是很糾結的,但由於她實在是太怕黑了,最後只能咬著牙上前。
被打就被打吧,也總比她現在驚驚怕得好。
肉體的折磨對她來說還能忍耐,可心靈上的折磨……真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月寶蘇想著,也不知是不是太恐懼黑暗的緣故,一時間竟不覺得秦明深大半夜了還掛在這很不合常理,如今的她,就像是身處於黑暗的人找到了同行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