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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山腰處,桃花居不遠處的石徑小道上,何伯緊盯著他家三郎君那不安分的身影。
爬個山的功夫,他家三郎不是突然轉個岔道要去採野果香料,就是突然看見什麼野菜野花的想採摘來做食材。
眼看著桃花居就在眼前,他老人家只想快點送人進屋,最好把院門一關,省得他提心弔膽的,就怕這山路濕滑,摔了郎君。
他們家這郎君只忙著瞎玩,身上那一身長袖錦袍卻未換下,「唉,這要是不小心踩到衣袍衣角的,可如何是好。」
何伯緊張道:「我的三郎君喲,您小心些,咱桃花居在正前頭呢,您這又拐那去嘞!」
「何伯,懷遠,我瞧見一叢蛇果,可多了,快快快,正好當今晚的餐後水果——見者有份哦!」
「您小心腳下,慢點!」
何伯無奈嘆氣,突然羨慕起謝管家來——唉,還是他家老哥哥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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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艱難的謝家僕人們。
第8章
穀雨過後,氣溫漸升,轉眼便到了農曆五月,謝家忙著籌備謝雲曦的束髮禮。
他生的巧,出生之日正好是立夏的前一天,束髮禮後緊接著便是立夏宴,兩宴相隔,自然忙得不可開交。這不,連一向勤來串門的謝文清也好些日子沒上山了。
謝雲曦樂得清靜,在桃花居里快活似神仙一般,早把日子過忘了。
這一日天亮的早,謝雲曦早早醒來。正當他開窗洗漱之際,偶窺見後院幾株青梅樹已碩果纍纍,綴滿青果,這才恍然,「這時間過的挺快。」
懷遠見他家郎君終是記起日子來,欣喜道:「三郎君您可算記起來了,再過五日便是立夏嘞!」
剛想說立夏前一天還有束髮禮,謝雲曦卻只聽了『立夏』二字,「立夏好啊,這滿樹的青梅正好釀幾壇青梅酒,青梅蜜果來。」
說風就是雨,懷遠一個閃神,再抬眼,他家三郎君早跑院裡折騰果樹去了。
獨守空房的懷遠:「……」
桃花居後院。
謝雲曦一身農夫裝扮,腳上踏一布鞋,腰間纏一竹筐,頭戴一頂草帽,悠悠然於青梅樹間,採摘果子,愉悅低吟。
懷遠一邊採摘著青梅,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盯他。
結果稍不留神,只聽「哎呦」一聲,眾人緊張的看過去,見那熟悉的場面再次上演,心生無語,又紛紛淡定轉身繼續採摘青梅。
懷遠上前,熟練的遞上水袋,「三郎君啊,剛入五月,青梅自然酸澀無比,您怎麼總記不住教訓,要貪吃半生的青果呢!」顯然,這貪吃青梅的事情也不是今年才有的。
謝雲曦連灌了幾口水,壓下舌尖的酸澀,隨即無賴聳肩,「本君這是在檢驗青梅的口感,也好估算釀製青梅酒時需多少冰糖,此乃工匠精神,怎能叫貪吃。」
論詭辯之道,連以清談擅辯聞名的謝文清都甘拜下風。懷遠不過小小書童,自然說不過他。
無奈一嘆,順著毛哄道:「是,是,是,郎君所言甚是!」
謝雲曦聽著如此敷衍的回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趕緊打發了人,隨後繼續悠悠然於梅林間,繼續他的採梅大業。
不過照著他這採摘一顆,走半天神,一個轉彎又去招惹飛花野菜的架勢,就沒人指望他們家郎君能採摘多少果實。
桃花居的僕人們,唯一的期望就是他們的三郎君能安安分分的,別再出什麼麼蛾子。
然而謝雲曦不惹事,不代表事不來找他。
辰時。
琅琊山不遠,浩浩蕩蕩來了一隊人馬——人騎馬來,狂奔至山腳。
田間農戶好奇張望,卻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