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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問，&ldo;那這40冊能拍多少錢？&rdo;

&ldo;權威藝術品論壇上估計近九千萬，真要上拍的話，加上佣金得一億多吧。&rdo;

&ldo;嗬！&rdo;人們驚嘆，&ldo;這麼值錢！&rdo;

在人群後，康天真和宋文淵並肩站著，想聽聽人們對懷信樓的藏書給予什麼評價。

康天真咬著下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宋文淵笑道，&ldo;怎麼這幅表情？不高興嗎？&rdo;

&ldo;高興不起來，&rdo;康天真低聲道，向著展櫃方向一努嘴，&ldo;他們來參觀展覽不是因為喜歡古籍書畫嗎？那為什麼沒聽到大家對古書內容的談論，反倒張嘴閉嘴全是錢錢錢？&rdo;

宋文淵失笑，&ldo;在現代社會，評價一個物品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不就是價格嗎？&rdo;

&ldo;不是的，&rdo;康天真認真地說，&ldo;價格只能反映市場的需求，反映不出一件古董真正的價值，比如說瓷器，比如說玉器。&rdo;

宋文淵點頭，&ldo;玉器現在價格確實比不上瓷器，但這兩個不能放在一起比，琢玉和燒瓷是兩個不同的工藝，比較是沒有意義的。&rdo;

&ldo;但在很多人的眼裡，只看得見值錢和不值錢，卻不知道收藏的樂趣在精神上，而不在物質上，&rdo;康天真冷冷地看一眼還在《錦繡萬花谷》展櫃邊徘徊感慨的人們，轉身離開，&ldo;大伯曾經說，現在的收藏，已經變成了盛世下的共同投機，果然沒錯。&rdo;

宋文淵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笑起來，心想並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一樣生活優渥錦衣玉食，你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去賞玩古董本身的魅力，而那些在生活重壓下勞碌終生的人們，古董對於他們來說，就只代表著能換多少麵包和牛奶的金錢了。

康天真在展廳慢慢踱過，耳邊不停地充斥著人們關於某件古董價格的驚嘆，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轉過一副仕女圖，一個佝僂的老人碰巧轉過身來，一縷白髮從帽子下掉出，康天真猛地瞪大眼睛。

老人轉身就走。

&ldo;哪裡跑？&rdo;康天真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下他的帽子，露出滿頭白髮，盯著眼前的高鼻深目，&ldo;雞巴德，果然是你！&rdo;

&ldo;你胡說什麼！！！&rdo;肯巴德暴怒，&ldo;怎麼能隨便給人取綽號？&rdo;

康天真右手食指頂著他的帽子搖晃，惡劣地嘬著牙花子，繞著他轉了一圈，俯身靠近，&ldo;我說，這才半年多沒見吧，你怎麼老成這個雞巴樣兒了？&rdo;

肯巴德氣得炸毛，死死握緊手杖維持著紳士作風，&ldo;這就是你們孔家的教養嗎？&rdo;

&ldo;我們孔家教養都不太好，&rdo;康天真嬉皮笑臉，&ldo;但我爸教育過我不做違法亂紀的事兒，你呢？你臭不要臉地偷了我們那麼多古董，你爸怎麼教育你的？&rdo;

&ldo;！！！&rdo;肯巴德怒，&ldo;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大傻逼！&rdo;

&ldo;臥槽！&rdo;康天真驚呼，&ldo;你竟然會罵傻逼？普通話學得不錯啊，你的漢語老師沒教過你犯罪了就要坐牢嗎？你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出來嘚瑟？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哦。&rdo;

肯巴德警惕地看一眼周圍，發現展廳的四周都分佈著拎著警棍的保安，怨毒地看他一眼，底氣不足地說，&ldo;你不要信口雌黃，我的案子已經結了……&rdo;

&ldo;放屁！&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