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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曲宴寧的手,似是有些不相信。她握著曲宴寧的手,卻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你最近已經不再撫琴,為何手上卻纏著布條?”
“不小心割傷了手罷了。”
“你怎麼總是學不乖?”芝夜捏著曲宴寧手指上的傷口,咬牙切齒。曲宴寧雖然表情一開始還有些慌張,但很快恢復淡定,但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緩緩滴血。
“雪蠶是你自己養的對不對?”
修長的十指上,竟都佈滿了細密的傷口!都說十指連心,這會子,那還沒癒合好的傷口就又沁出了殷紅的血液,看得人觸目驚心!
芝夜最惡巫蠱、毒藥之類殺人於無形的東西,原因在於她的父親就死於這些宮廷中見不得人的手段,自此對於這些事情總是毫不容忍。即使是雪蠶、雪蠶,她可沒忘記,這東西就是一種蠱蟲,並且是以自身的鮮血養就!
☆、37
“是。”曲宴寧淡淡回答道。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芝夜忽然就怒向心頭起,就要爬起來,卻被曲宴寧繼續摁在榻上。
“陛下彆著急!我只是想,只是想能幫到陛下一些罷了……”
“陛下上次……身體虧損。太醫雖說無礙,但……畢竟失去的是陛下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又如何能不損傷?我……雖不能幫陛下分擔一些痛苦,卻不過浪費自己的一些血,還給陛下罷了。我總覺得,這事有我之因。若無我這個人,想必它也會平安長大吧。”
芝夜忽然有些沉默,她當然知道曲宴寧所說的“它”是誰。想不到曲宴寧竟存了這番心思,以失血之痛懲罰自己,補償那個失去的孩子麼?手中的這個小盒子,忽然就變得燙手起來。芝夜沒有想到,她原來臨時起意的一個舉動,到後來,卻會牽扯如此之多,不同的人,都展現出了不同的心思!
曲宴寧見芝夜沒有說話,便接著說道:“養雪蠶之事,的確是我自作主張,我明知道陛下不喜歡……但是我只想向陛下證明,上次巫蠱之禍,絕不出於我之手;若是我做的,我就絕不會膽敢再次引火上身。”
芝夜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悲哀,兩種情緒掙扎,竟不知如何是好。她把手放到曲宴寧肩膀上,一會收緊,一會又放鬆,終還是敗下陣來。
“你贏了……不要再有下次。”芝夜頓覺腦袋一陣疼痛,曲宴寧很乖覺地幫她揉摁起了太陽穴。芝夜心中默想,曲宴寧啊曲宴寧,不知道這一顆精心煉製的雪蠶丹,會再允許我給你幾次機會呢?
經過這一番折騰,芝夜也累了。自覺神經脆弱,再也經不起更多刺激,索性自暴自棄,隨他去了。芝夜兀自回到了床上躺著,曲宴寧自然打蛇隨棍上地跟上,纏著芝夜又在床上一陣膩歪,自然是略去不提。
芝夜漸漸睡得熟了,她只覺得今天有些累,卻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她原本想,饒是曲宴寧,也不敢做出給她下藥之類的事,而沒想到他果真做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不過是一些香,曲宴寧身上佩著的香,與屋子裡燃著的香混在一塊兒,就成了一種極好的安神香。讓人覺得神經放鬆、身體疲倦,不然以芝夜平日的警惕程度,又何能輕易原諒曲宴寧的所作所為?連芝夜也沒覺察她這次的心軟吧。
芝夜已經熟睡,而黑暗之中,曲宴寧卻還睜著眼睛,靜靜地用目光描繪著芝夜的容顏。半晌,他才慢慢起身,先替芝夜蓋好了被子,再披上一件衣服。
深夜的宮殿極度幽暗寂靜,而因為之前的緣故,僕從也遠遠睡在了外間,無人知曉。曲宴寧慢慢走著,彷彿視這黑暗於無物,穿過紗簾,繞過屏風,外間竟已有一個人在等著。
“我原以為你還不會起來。”硯冰用嘴型向曲宴寧說道,無聲無息,嘴角一抹諷刺的笑卻鮮明。曲宴寧沒有理會他,他自顧在這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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