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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千書怔愣,皺眉道:「近幾年出現的?說明還不止一起了?」
「是。」慕簾繼續解釋:「這病出現的很突然,至今沒有查明具體原因。更奇怪的是,發病的哨兵往往年紀偏大,且記錄儀顯示,出事前,他們都頻繁接受伴侶的精神梳理。照理說,應該是最不可能精神超載的那類人。」
聞千書笑了,和2333道:「太好了,咱們發現反派了,這病估摸著就是他製造的。」
2333:「……」
全無頭緒的東西,你為什麼還能這麼樂觀啊?
聞千書咬著勺子,看慕簾吃午飯——她還是老樣子,細嚼慢嚥,從不挑食。
她的長髮規規矩矩束起,但先前被海東青弄亂了,有些碎發落在耳側。墨發雪膚,長睫半垂,掩著瀲灩淺瞳。她右手手指握著筷子,左手也放在桌面,指甲修剪乾淨,弧度正好,無名指上,照舊是那個淺色的,彎月的胎記。
她沒什麼咀嚼聲,筷子也不磕到碗,吃飯吃得安安靜靜,賞心悅目。
飯點還沒過,快餐店還很喧囂,後頭人來人往,交談嬉笑聲不絕於耳。但她彷彿天生就能圍起一道屏障,隔離所有噪聲,讓一切安靜下來。
聞千書視線本來停留在慕簾無名指上,後來順著碗,移動到了筷子,再後來順著筷子停留到她的唇。
聞千書:「……」
她視線頓了頓,又移開,強迫自己去想那個「哨兵超感症」——如果真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做的,他們是怎麼實現的呢?這個世界裡,哨兵和嚮導一旦結成伴侶,關係相當緊密,堪稱兩人一體,他們要如何說服這麼多不同的嚮導,對他們的哨兵動手?
又或者,根本不是嚮導動的手呢?
可是有伴侶的哨兵,有哨向鎖的保護,很難再被別的嚮匯入侵深層精神域了。
冰淇淋被聞千書有一口沒一口的吃完了。挖完最後一勺,聞千書盯著酒釀圓子看——她其實有些吃不下去了,但要是不吃,又顯得她剛才的話太假。
聞千書自覺撒謊從未翻車,一世「英名」絕不能栽在一碗吃的上,於是用勺子戳了戳圓子,視死如歸。
誰能想到呢,第一個世界她還生怕不夠吃,硬生生把自己吃胖了,第四個世界卻膽敢嫌棄食物了。
銀白的小貓探了探身,從聞千書腿上滑下去,落地,在桌子底下轉了兩圈,停下來,好奇地看海東青。
海東青則扇了扇翅膀,踩在椅背上,也低頭看它。
慕簾:「吃不下就放著吧,別硬塞。」
聞千書:「……」
2333:「……」
聞千書從善如流:「我打包帶回去。」
慕簾垂下眼,輕聲笑了。
真好看。
聞千書想,真好看啊——
那笑容和她以往任何一次一樣,好看得讓聞千書丟盔棄甲。
聞千書嘆氣,正想著要怎麼解釋,就見慕簾抬臂,看腕錶:「我下午還要上班,先送你去車站?」
海東青飛起來,熟練地落到她肩上。
聞千書抱起貓:「行。」
她問收銀員要了打包盒,將這碗酒釀圓子裝好,封住。
她們出了快餐店,一路走去了飛梭停靠點。
聞千書買完票後,剛想問之後能不能再來找慕簾問問題,就見她垂了眼,從口袋中抽出一支鋼筆,遞過來:「你的聯絡方式?」
聞千書一愣,看她。
這個世界高樓大廈林立,無數飛梭管道縱橫交錯,卻仍有陽光穿透,落下來,映著慕簾面頰。
人來人往,風起風熄。
三兩精神體飛速掠過,或跑或跳,尋著它們主人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