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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了之後,還都惱羞成怒了。
聞千書以手撐頭,下筆寫作業。
她難得有些懊惱——懊惱蔣明月的問題,也懊惱自己的反擊。如果她不立刻去戳蔣明月傷口,指不定還能把自己的瞞過去。
聞千書:「2333。」
2333被剛才對話唬得一愣一愣的,回不過神,「嗯?」
聞千書:「算了,沒什麼。」
2333:「哈?」
聞千書本想問問2333,蔣明月家裡是個什麼情況,可又想到她對「侵犯隱私」的憤怒,到底還是算了。
這一熬,就熬了一節課。
期間蔣明月只是寫作業,再沒說過話,也沒傳紙條。
好不容易,晚自習終於下課。聞千書坐了一天,腰痠背痛,頭暈眼花。她站起來,將筆丟進筆袋,決心書包都不帶回去了——考了一天試,她是真不想動筆了。
沈婷同她一個打算,也沒帶包。
蔣明月移開身,放她出去。
蔣明月今天沒說再見。
聞千書心裡想,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話可真多,蔣明月又不是故意提的,她幹嘛要戳回去。好了,現在「再見」都沒有了。
時間是催化劑,越想就越懊惱。
聞千書頓了頓,看蔣明月低頭收拾東西,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跟沈婷一起去車庫拿車。聞千書的車跟沈婷同款,前頭一根橫槓,跨上去腳都踩不著地,車騎起來還吱嘎吱嘎響,下一秒就要氣絕身亡。
校園裡熙熙攘攘,吵吵鬧鬧,三兩學生一起,或走或笑。學校裡不許騎車,於是兩人推著車,在人堆裡艱難穿行。
誰知才走了一陣,聞千書突然又看到蔣明月——她正背著書包,和身邊一個短髮女生說話——不,應當是對方一直在說話,蔣明月挺直著脊揹走路,一言不發。
燈光灑在她發上,順著髮絲滑下,拂過她雪白的頸,昏沉又朦朧,帶一點虛假的溫柔。
好看。
真是見鬼的好看。
聞千書推著車,跟在後頭一會兒,突然轉頭和沈婷說:「你在書報亭等我,我去說個事。」
沈婷:「好。」
聞千書:「請讓一讓,讓一讓。」
她推著腳踏車擠過人群,追到蔣明月身邊,拍她肩:「同桌,說個事唄。」
蔣明月停下,對短髮女生說:「你先走,校門見。」
短髮女生赫然是六班那個小老虎一樣的女孩,她看一眼聞千書,笑嘻嘻說:「好。」
聞千書領著蔣明月,再逆著人群,擠到一片小樹林——一中的綠化做的太好,真是哪裡都有小樹林。但好在這裡離校門也近,情侶到少了。
聞千書手握了握車把,說:「對不起。」
她空餘一隻手拽拽衣服角,故意笑得很灑脫:「實在對不起,我不該——」
蔣明月一怔,繼而想到什麼,打斷她說:「沒有,我沒生氣。」
聞千書茫然:「那你?」
蔣明月:「我只是思緒有些亂,用後一節課梳理一下。」
蔣明月:「我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我以為這些情緒不會帶進學校的。」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聞千書無意識鬆口氣,捏著車把手,眼睛也移過去盯著,彷彿那是什麼新奇的、沒見過的東西,「你沒有辦法割裂開來的。」
「我有一個朋友。」聞千書摳著車把手上的皮,「她和她母親的關係很差,非常糟糕。她也是這樣,有時候一直在想,控制不住地想。」
「後來有個人告訴她。」聞千書皺眉,看見車把手上一大塊皮被自己摳掉了,「念書,上學,去走出家庭。不要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