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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睡覺。&rdo;懷念催促道。

他抓緊她的手，&ldo;那你別走，陪我。&rdo;言語間像個黏人的小孩。

&ldo;……好。&rdo;

蓆子鉞閉上了眼睛。兩天一夜沒閤眼的他，已是過度負荷，隨時都能倒下，神經卻始終緊繃著。

或者說，前天領證發生意外後，他就處於心神不寧的狀態。前晚淺眠幾個小時，昨晚通宵未眠，身體早就不堪重負，腦子沉甸甸的，心裡鈍鈍的痛。

彷彿一夜之間，所有不想發生的事都朝他襲來。

幸好……她還在他身邊……

她不能跑了……

蓆子鉞在睡夢中抓緊了女人柔軟的手，眉頭不經然蹙了起來。

懷念在他手勁緩下來後，挪了挪位置，俯身為他按摩腦部。手指在他額頭，太陽穴和頭皮上揉按著，力道輕重適宜，他的眉頭漸漸鬆開了。

睡著時仍然緊繃的神經漸漸舒展了，男人神情變得安寧。

漸漸地，一夜沒睡好的她也撐不住了，她連打幾個哈欠，挨在他身邊，睡了過去。

懷念被手機鈴聲叫醒時，發現自己蜷在男人胸膛裡。他也醒了，兩人目光對視，她坐起身想要去拿手機，被他扣住，重新拉回了懷裡。

懷念被他按在胸口，耳邊傳來他一下一下沉穩規律的心跳聲。

一片寂靜中，格外有力，也格外令她安心。

她輕聲說：&ldo;節哀順變，不要太難過。&rdo;

蓆子鉞的手掌在她發間穿梭，低聲道，&ldo;有你陪著，好很多了。&rdo;

&ldo;我知道他可能撐不過春節，所以想讓老人家儘量開心點。&rdo;蓆子鉞解釋道，&ldo;如果是往年，你不願意過去，我一定留下來陪你。&rdo;

她一個人，他也很心疼，但他想的是兩人以後還有很多時間，而他父親時日無多了。

&ldo;我沒有非要你陪我，要不是你……&rdo;懷念快要說出口的話停住了，他現在正是難過的時候，她不想再說這些了。

&ldo;是，我的錯。&rdo;蓆子鉞說，&ldo;都是我的錯。&rdo;

他從來不會為自己的錯誤辯解，錯了就是錯了，沒什麼藉口。

那一晚，她是迷醉的，他很清醒，他被妒火燒昏頭腦，被慾望主宰，既瘋狂衝動，又沒有做保護措施，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

懷念忍不住問：&ldo;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偷偷把孩子帶走？&rdo;

蓆子鉞嘆了一口氣，&ldo;我怕你難過，當時手術情況不明朗。&rdo;

&ldo;好了之後為什麼還不告訴我？&rdo;她又追問。

&ldo;我不確定。&rdo;蓆子鉞揉了揉眉心，&ldo;因為你恨我。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接受這個意外，接受我。你的生活看起來已經步入正軌。&rdo;

&ldo;那你為什麼又回來找我？&rdo;懷念突然坐起身，直直看著蓆子鉞。

&ldo;為什麼這幾年你不結婚，不給思遠找個媽媽，要回來找我？&rdo;

以他的資本和條件，想找個對孩子好的媽媽，再容易不過。

既然知道她恨他，知道這一切揭開是千瘡百孔，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眼前自討沒趣？

蓆子鉞正想著如何作答，懷念又問：&ldo;你這幾年沒有談戀愛嗎？&rdo;

&ldo;沒有。&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