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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道，強龍扭不過地頭蛇。有了柳鳳寒幫襯，周如水辦起事來確實順心了不少。

雖說柳鳳寒被柳家趕出了家門，也沒了&ldo;徽駱駝&rdo;的名號。但就如他自個所講：&ldo;小爺今日雖身無分文，但辛苦歷練出的一身本領，卻是誰也搶不走的。&rdo;

共事幾日，三人也算相熟。這日坐在樹下乘涼，周如水見柳鳳寒望著街對面的柳家當鋪遙望許久，想也曉得他落得如此境地心中有怨，便試圖寬慰他道：&ldo;你在家排行老大，父親又叫你出門行商，想必是最為重視你，對你寄予厚望，更是想將衣帛都傳給你的。如今這事兒，怕也只是左右為難，一時氣盛，做給旁人看的。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或許待他的氣消了，想明白了，自然會為你謀劃後路，邀你回家的。&rdo;

聞言，柳鳳寒果然收回了目光，他撇了撇嘴，睨了周如水一眼。面上意味不明地帶著戲謔地笑了起來。

他一笑，倒叫周如水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聳了聳鼻子，也知自個或許是說錯了話，便歪著頭問他：&ldo;你笑得這麼古怪做甚麼?&rdo;

她這麼一說，柳鳳寒笑得更是大聲，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嗤道：&ldo;我說你，從哪曉得能代父行商就是在家中得寵了的?&rdo;

&ldo;難道不是麼?&rdo;周如水怔了怔，喃喃地說道：&ldo;我曾聽人講過，你們徽歙人呀，是會將子弟中的俊秀者都用於經商的!若不是看重你，你父親怎麼不將衣缽傳給你那阿弟?&rdo;

公子沐笙一向重視地方民風民俗，她就曾在公子沐笙的几案上瞧見過鵬南郡守劉於義遞上的私折，其中就有提道：&ldo;山右積習，重利之念甚於重名，子弟中俊秀者多入貿易一途，至中材以下，方使之讀書。&rdo;

聽她這樣講，柳鳳寒忍俊不禁，抬起手，食指輕搓了搓鼻尖，慢悠悠道：&ldo;先不談這道理是對是錯，就憑一點，就甚麼道理都說不通，也甚麼道理都說得通了。&ldo;柳鳳寒低低一笑，半晌，他才在周如水疑惑的目光中，緩緩地道：&ldo;回家甚麼的，小爺這輩子也是崩想了!我本就無家，我與他柳震也並無血親，他不過是我的養父罷了。&rdo;

又是一句叫人謅掉了下巴的話!

周如水還沒回過神來，柳鳳寒卻已懶洋洋地無所謂地站起了身，他似個無事的人一般，抬腿就進了路口的茶館，坐定後還朝周如水挑了挑眉，笑問她：&ldo;請小爺喝口茶的銀錢你可有罷?&rdo;

周如水失笑，主僕二人對視一眼，也跟著他上了前去。

待小二上了茶，柳鳳寒便自顧自地飲了起來，直默了一會，他才同講故事一般不緊不慢地道：&ldo;在魏國，雙生子被視為不吉。若是家中有雙生子降生，孩子周歲生辰那日，就必須溺死其中一人來替家中消災。據說，我的生父為選出兄弟中的佼佼者，在我們周歲當日，先是割了自個腿上的肉給我們兄弟二人熬湯，之後，便將我們兄弟二人自城樓高處一拋而下。道是未摔死的那個，才能算是他的貴子。&rdo;

&ldo;哪有這般狠的父母!&rdo;聞言，周如水真是驚住了!直過了半晌，她才盯著柳鳳寒，心有餘悸地道：&ldo;你未摔死也算是難得了!卻怎麼，你是逃來周國的?&ldo;

&ldo;未摔死麼?&rdo;柳鳳寒揶揄一笑，低低地道：&ldo;非也，小爺正是被摔死的那個。&rdo;

聞言，周如水不禁翻了個白眼，睨著他，輕輕地嘲道：&ldo;那我現在見著的是鬼麼?&rdo;

&ldo;鬼?還真不是，算是不人不鬼罷!&ldo;柳鳳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