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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夙英終於醒過神來,周如水別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卻她轉念一想,也不由地癟了癟嘴,苦惱地在心中連罵了幾句王玉溪,幾分財迷,幾分懊喪,幾分羞燥地低聲嘀咕道:&ldo;他定是曉得我是不會叫夏錦秀稱心如意的,如此,這網兒一拉,便是連我也被算進去了!現下鬧了這麼一出,我便是不想參合,也只能自投羅網地出點血咯!&rdo;
竹苑之中,守衛層層,森靜非常。
碂叟皺著眉頭自內室中踱步許久,須臾,終是嘆息一聲,甩袖隱入了翠竹屏風之後,疾步走入了密室之中。
他眼底煩躁的,冷冰冰地盯了雙手合十閉目打坐的伏流許久,末了末了,終是壓不下心中的不安,硬生生地開口問道:&ldo;聖僧,這都半月有餘了!公子為何還不見醒?&rdo;
聞言,伏流緩緩睜眼朝他瞥去,他亮如琉璃的清明眸子微微一黯,淡淡說道:&ldo;公子自知蠱毒復發,劇痛難忍,卻仍是一意孤行遙送千歲。如今傷入骨髓,毒病交加,這清醒不來,又有何稀奇?&rdo;說著,他又瞥了一眼被他之所言噎得滿面漲紅的碂叟,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曬然地說道:&ldo;再有,公子這一網兜下去便是大局。群蛇尚未出洞,他也就更不急著醒了!&rdo;
&ldo;可如今那夏錦端也……&rdo;碂叟哪裡不知此理,但他一來擔憂王玉溪的康健,二來這外頭的情形一天一個變,如今未有公子掌局,他們這些人,便懼有所差池,也越發戰戰兢兢。想著,碂叟不由嘆了口氣,撫著長須,憂愁地問道:&ldo;公子這蠱本已壓制良久,卻為何如今又是來勢洶洶?&rdo;
這近半月以來,碂叟這一問,伏流已不知聽過多少回了。這每聞一回呀,他的心中也是一嘆。靜默了片刻,終也只是老生常談地淺顯答道:&ldo;病根終在,東滅西生。壓制不住,不過早晚之事。&rdo;
&ldo;這病根,除卻至親兄弟或子女的心頭肉可作藥引,就未有旁的法子了麼?當年為了保住五郎,公子親自下毒,硬是使計將他送入了宮中避禍。如今五郎也大了,這日久處出了感情,怕是當年一心視他為魚肉的家翁們,也是下不去手了。&rdo;
&ldo;旁的法子倒是有,傳聞當年,吾周就有一柄可解百毒的血如意。卻可惜,似是被周聖帝藏進寶庫中去了。&rdo;
伏流這話一出,局面就頗有些顛撲不破了。碂叟瞪著一雙發紅的老眼,皺了皺眉,直是過了半晌,才戰兢地問道:&ldo;聖僧所言,是那以鳳闕為匙,異術為阻,內藏著吾周龍脈,周聖帝後,便就隱而無蹤的辛密寶庫麼?&rdo;
碂叟這一問,一字一頓,頗的小心翼翼,頗的神不守舍。
伏流靜看著他,目光複雜難言,半晌,也只是如打禪機般地說道:&ldo;是邪非邪又如何?你既有這閒功夫,不如盯緊了王豹那廝。&rdo;語罷,他便輕輕闔上雙眼,轉著指尖的菩提子,再不願去看碂叟青白交錯的臉。
第120章 暗潮洶湧
夏錦端為王玉溪行斬衰之禮的訊息傳來, 鄴都上下亦都喧鬧成了一鍋粥。一時之間,感慨夏公主用情至深的有,轉而盯向周天驕,盼著她不爭饅頭爭口氣的也有!
畢竟夏國公主如此陣仗,他們周國公主也是當眾示好過的, 總不能真遇了事, 就矮他夏人半截了罷!於是乎, 便就在周女們的期期以盼之中, 周如水將一箱又一箱的厚禮大大方方地送入了琅琊王府。
這送禮之事其實是廢了一番周折的,因是王玉溪的安危莫測,往王府探問訊息的也更絡繹不絕。這般,王府的司閽只要一聽是往王玉溪的竹苑送禮的, 便都一概推拒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