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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又有一道男聲補充道：&ldo;確實，呂氏一倒，如氏無人撐腰，自然就成了破落戶了!&rdo;

聞言，夙英亦是蹙起了眉頭，她停了動作，跪坐在周如水身側。聽見破落戶這三個字時，念及自個不堪的身世，更是心神一擰，眸中不覺便湧上了悲色。

對上週如水疑惑關切的目光，夙英怔了怔，直過了一會，才循著記憶徐徐解釋道：&ldo;他們似乎是在道十多年前呂氏出的那個神童呢!據傳，那兒郎文韜武略，經天緯地。自他出仕，原是中等士族的呂氏一門聲名日漲。隨著呂氏鵲起，這兒郎的母族如氏亦是屢受惠及。但可惜，富貴名聲隨他而來，亦隨他而去。七年前，隨著他的英年早逝，呂氏逐漸沒落，那如氏，更是在士族中吊了尾了。&rdo;

她的聲音低低，外頭的議論聲亦是越發火熱。那些姑子頗有些不依不饒，先是狠狠踩瞭如今落魄的如氏，轉了個彎來，又踩起了周如水。就聽有人道：

&ldo;怪不得我早先見那如姑子面紗被吹起時，面色竟是生黃的!&rdo;

&ldo;一個姑子卻面色生黃?真是可憐天見!如氏竟窮困潦倒到這般地步了麼?&rdo;

更有姑子竊喜道：&ldo;是了，是了，怪不得方家兒郎與張家兒郎都未看過她一眼呢!&rdo;

時人最喜互送姬妾，族中庶女，都是上好的來往之禮。因此，哪怕她們不受主母待見，不得父寵。平日裡，也是不會被短了衣食用度的。可連能做交易的閨女都養得面色泛黃，便能見其家境之差了。

&ldo;面色生黃麼?那便是醜了!竟是個破落戶家的醜姑子?&rdo;

&ldo;嘻嘻，如此這般也是去平川的麼?&rdo;

&ldo;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rdo;

&ldo;倒有些想知道她到底長得怎辦難堪了呢!&rdo;

&ldo;還是莫看了吧，省得汙了眼!&rdo;

作者有話要說： 見證小兜子的成長吧!哈哈!這個梗評論裡可以看到。

第49章 徽歙朝奉

破落戶?癩蛤/蟆?汙了眼?

周如水皺起了鼻子, 她冷著臉將紗帽從發上撩下，鼓著臉問：&ldo;我很醜麼?&rdo;

夙英本想說：&ldo;主子自是個美人。&rdo;但又見周如水抹了一臉的薑黃粉，這時鼓著腮幫，唯美精緻的面容實是圓潤可愛，一時也有些忍俊不禁, 方要出口的話倒是噎住了。

見她這般欲言又止, 周如水自是有自知之明, 她嘟著嘴抱怨道：&rdo;早曉得就不抹阿兄給的這些勞什子玩意了。&ldo;說著, 更是拿了帕子往面上抹。

出宮前，公子沐笙便給了她一小瓶薑黃粉，說是叫她在路上都抹一些，叫膚色難看些, 好少惹些注意。她本愛潔, 日日風餐露宿抹著這玩意本就覺得難受, 如今被人道了醜，更是難受得狠了。一時間，索性就全抹了!這般, 周如水倒是回過了神來，又低問夙英道：&ldo;你說的那呂氏兒郎，可是篤行仁厚, 泛愛為心，虛已善誘，終日無倦的君辭先生?&rdo;

夙英見她孩子氣地將裝著薑黃粉瓷瓶扔在一邊，一時心情也好了些, 暗忍住笑，輕道：&ldo;女君所言無差，確實是那呂君辭。&rdo;

聞言，周如水點了點頭，將帕子扔在一旁，攬鏡仔細將自個照了照。兀自朝銅鏡扯了抹笑，才端起几上的茶盅，輕抿了口茶，低低地道：&ldo;往日母后極是看重君辭先生，先生去後，她也連嘆可惜。如今能誤打誤撞沾上先生的光，倒也不算是壞事。&rdo;

說著，她又朝夙英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