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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中年文士服了軟,靜默中,公子沐笙輕輕笑了起來,他語重心長地道:&ldo;吾妹如此,必有其由。況,笙唯此一妹。從不願其泯然眾人,如他國公主,動輒為聯姻之禮,後宅庸婦。&rdo;
他言辭懇切,更是篤定。聞言,中年文士怔然,他皺起的眉頭更是聚攏,猶豫了一陣後,終是不敢多言,躬身一禮後,叉手應諾了。
周如水每月初五都需去琅琊王府習字,但她從不需乘宮中馬車,而是要等琅琊王氏的僕從領著王玉溪的名帖來請。如此,那些羨慕嫉妒私底下橫白眼的好事姑子們,如何也道不出周天驕的不是來了。畢竟,周天驕是王三郎請去的,可不是自個無緣無故死乞白賴仗著身份撲上去的。誰若是有本事,也叫王三郎拿著名帖去請就好了。
後頭,也不知從哪兒傳了訊息出去,道是王玉溪輸了公子沐笙的棋,便應了教周天驕習琴,登時又是嗚呼哀哉,滿城的貴女又恨起了自個怎麼也沒個精通棋道又疼愛姊妹的好阿兄!
又值初五,琅琊王氏前來接周如水的馬車一路馳騁,眼看著馬車就要駛出南城門,周如水才終於坐不住了。她朝夙英遞了個眼色,夙英便忙朝外頭問道:&ldo;不是要去琅琊王府麼?這是往哪兒去呀?&rdo;
聞言,那馭夫頭也不回,繼續揚著鞭,沉聲應道:&ldo;公子命奴,載千歲至響堂山西山門前。&rdo;
&ldo;響堂山?&rdo;貴族們常常在響堂山狩獵,但春夏為萬物生發之際,不宜殺生。若是外出郊遊,也該是去元寶山的。再者,她是來習字的呀!去響堂山做甚麼呢?難不成,今個他要改教她奏琴,可他上回不是道,鶣弘,師欉乃此中大才,他已無甚可教了麼?
周如水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透王玉溪又要做甚?她索性就把車幃捲了起來,一路看著外頭轉瞬即過的搖搖樹影。彼時,溫暖的陽光落在她纖長在睫毛上,她不禁探出了手,笑著,閉了閉眼。
樹木漸漸繁盛,遠處,巍峨陡峭的山峰上綠樹成蔭。馭夫漸漸放緩車速,再行了一會兒,便見幾步遠外,停著輛披綢垂錦的馬車,馬車旁,又有幾十騎人馬護在左右。周如水一眼望去,便看清了那馬車前的王氏族徽,然而,待她再去細看,卻見車中空空無人。
她正納悶王玉溪去了何處,便聽安靜中,自右側山道內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循著這聲響,周如水轉過頭去,便見王玉溪在幾位中年文士的簇擁中施施然朝她走來,煌煌日色下,他周身都染著金色的光華,極是雍容,亦極是俊美。
她在車中看著他,他亦同樣望向了她。他漆黑的深如潭水的眸光一沉,轉眼,便嘴角微勾,朝她溫潤一笑。
彼時,烈日炎炎,在日光下立得久了,足以曬脫一層皮。烈日當頭,左右的中年文士都汗紅了臉,卻唯有王玉溪仍似清風朗月一般,他的雙手閒適地負在身後,嘴邊只嚼著一抹隱不可見的笑意,便華艷似亙古畫捲了。
若是旁的姑子見了他或許早已看痴了去了,周如水卻是不禁垂下眼,微微一嘆。他是在對她笑,可她分明就看見他的眼神很淡,淡得透出了股超然沉靜來。那份沉靜中又隱約含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疏離。她忽然就覺得,他的笑,與其言是發自真心,倒不如說是出自教養風度。她甚至在想,他對夏公主錦端也是這般笑的麼?
盯著王玉溪,周如水輕輕地趴伏在了車沿上,她強壓下心中那些小心思,忽的,便朝王玉溪嫣然一笑。
周如水本就長得明媚嬌美,這時,頭頂又罩著夏日的絢爛陽光,直是美得似是一幅畫兒了。果然,向來訓練有素的王府侍衛都不由自主地朝她看來,目中皆是流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有好些個,甚至是連眼珠子都快轉不動了。
如此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