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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周如水都有些忐忑。因想著事,她的眉眼間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了幾分倨傲和貴氣來。半晌,才聽她喃喃地嘀咕道:&ldo;兄長哪裡是會忘事兒的,他是在算計我呢!如今王三郎的馬車都來了,我還能往哪兒跑?總不能拂了三郎的面子罷!&rdo;說著,她細白的手指都在廣袖下扭做了一團,直是無處發洩地有些羞惱。
再想到王玉溪清透高遠的深邃眸光,她就不禁在回宮與不回宮之間掙扎著,更是納悶道:&ldo;但,怎麼會是與他一道習字呢?前幾年,母親倒想叫我隨三郎學琴的,但那時他不在鄴都,這心思便也消了。如今倒好,阿兄送了方端硯來,卻是叫我去王三郎那兒出糗!&rdo;
現下,鄴都之中,有傳她還愛慕劉崢的,也有傳她已變心王玉溪的。她幾個月來不動生色,便是因她發現自個落進了死衚衕裡,她若堅持自個歡喜王玉溪,王玉溪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但她若不堅持下去,外頭那些講她與劉崢糾纏不清的傳言又總是不得消停。索性,乾脆就緘默不言了。
如今,她還未想到萬全之法,兄長卻又加了把柴!周如水莞爾,不禁在心中唏噓道:&ldo;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事事都在變。她怎能料到,自個竟有一日要隨王三郎習字!&rdo;
見主子有些猶豫,夙英在一旁小聲寬慰道:&ldo;女君,您既向王三郎示好,二殿下疼惜女君,自是會千方百計助女君如願。再者,琅琊王氏在國中朝中宣告顯赫,地位微妙。王氏青年才俊中又數三郎最為拔尖,您與他多多相處也是好事。即便往後女君與他無緣,一齊習字的情份也算佳話,有助於女君的名望,更能成就知己良友。&rdo;她這話,是道周如水每月初五與王三郎一見,是近可守退可攻的好事。
周如水頷首,也是福至心靈,又想起遠在夏國虎視眈眈的夏錦端。她不禁點了點頭,指尖一下一下撥弄著腰間的玉佩,徐徐地笑道:&ldo;然!&rdo;笑著,她又問:&ldo;端硯可帶了?&rdo;
&ldo;帶著呢。&rdo;聞言,夙英立即將端硯從暗箱中取了出來。
瞅著端硯,周如水眯了眯眼,稍餘,她嬌俏一笑,朝夙英神秘兮兮地揚了揚眉稍。
太陽灼灼,風過耳畔,馬車直接駛入了王府內。到了苑門,夙英被留在了苑外,唯周如水隨著侍者入苑。
竹苑內,風景依舊,安靜依舊。周如水緩緩走了一段,便見水邊整齊的草地上鋪著緞,上頭已擺好了榻幾,几上也備著筆墨,但,王玉溪卻不在。
見周如水走近,暗處,一面板白皙,尖臉長須的中年文士施施然地迎上了前來,他朝周如水一長鞠,復而抬頭,微垂著眼皮道:&ldo;三郎吩咐,若千歲先至,可摹寫十篇《長短經》。&rdo;
接了她來,主人卻不在!她這才上門,就叫她摹書!
周如水暗自憋了口氣,淺笑著踱步走向案邊,緩緩將端硯放在了案上,才道:&ldo;三郎何在?&rdo;
見周如水這動作,中年文士明顯一愣,他盯了那端硯一眼,再次一禮,道:&ldo;實不瞞千歲,今日府中有宴。&rdo;
這時,周如水才注意到自前院傳來的隱隱絲竹聲。她靜靜聽了一會,倒是想不明白王玉溪的態度了。她暗自私揣著,盈盈一笑,轉身便在几旁坐下,心中暗嘆了口氣,才一字一頓地說道:&ldo;便照三郎說的辦罷。&rdo;不就是摹幾篇字麼?她摹便是了!
天空萬裡無雲,不知過了多久,安靜中,王玉溪在十幾名劍客文士的簇擁下回到了竹苑。周如水聞聲抬起頭來,便見他一襲白袍,白玉束髮,緩緩朝她走來。他的姿態雍容,悠然中透著清淨,直是宛若月仙。
見她看來,他朝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