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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前世因他成親而頹廢難過的自己,覺得著實有些可笑。
街道外不斷響起嘈雜的談話聲,聞靈起身走到窗邊,瞧見窗外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睛閃了一下,嘴角不禁微微彎起,隨後伸手關上了窗戶。
「恭喜五郎。」她跪坐回原位,面上已經恢復如常。
呂讓似乎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神色不由一愣。
他認識的聞靈是黏人的、外向的,對他的一顰一笑都是發自肺腑,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冷漠的、內斂的,就算面對他要娶別人這樣的訊息也能泰然自若。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靈娘。
到了此刻,他似乎終於明白,自將她找回來後心裡一直縈繞的怪異感是什麼了——
她好似不在乎自己了。
這種不在乎並非來自表面,而是感覺。
她依然對自己畢恭畢敬,偶爾也會撒嬌耍賴,可眼角眉梢間卻無時無刻不透漏著一絲冷漠。
呂讓忽然記起,他們好似已經快半個月未見了,可是她卻從不來找自己,幾日前,被呂代柔找上門冤枉,到了這個時候,也未對自己提起過半個字。
若是在從前,她絕不會這樣。
呂讓感覺自己好似失去了什麼,這種空落落的感覺有些不好受,他抿了抿唇,捏緊了手中的酒杯。
「我在這個位置,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看著,想拉我下去,所以我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後退,靈娘。」他道:「你別怪我。」
生平第一次,他竟開口向這個一直被他當做棋子的人開口解釋。
聞靈神色一愣,隨即很快輕笑了一下,給他添了一杯酒,搖頭道:「五郎成親是喜事,我怎麼會怪你?」
從前她太過粘著自己時,呂讓也曾希望她如現在這般,成熟懂事些,可是如今,她這樣做了,他心裡反倒開始不舒服起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此時在朝堂上正處於關鍵時刻,還要忙活娶妻之事,不能被任何人擾亂心神。
於是,呂讓喝了口酒,道:「前幾日三娘冤枉了你,是她不對,那幾個通風報信的僕從已經被我處置了,她以後也不會再去騷擾你,你放心。」
聞靈笑了下,點頭:「多謝五郎。」
呂讓捻了捻手指,又道:「與我要成親之人就是你認識的謝家女郎,你們投緣,不必擔心她會薄待於你。」
聞靈溫順地跪坐在那裡,沒吭聲。
呂讓去看聞靈,見她沒什麼反應,心裡那股子被壓下的煩躁又上來了,面上卻仍是一副溫柔的樣子,道:「聽聞她對於成親這事有些牴觸,你若是有空,便替我多去葉府走幾趟,多勸勸她。」
聞靈眼睫一顫。
這些時日,她正愁找不著理由去見葉榮舟,呂讓卻平白送給她這麼一個好的藉口,她實在不知該說他是聰慧還是愚笨才好。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這樣給她提供便宜,她自然要好好領這個情,於是她點頭道:「是。」
他說什麼,她都順從,這對呂讓來說本是好事,但不知為何,卻讓他愈加煩躁。
「你」他剛想問她為何不哭不鬧,難道心裡不會覺得氣憤委屈,卻見家將呂平川過來,湊耳說了一句話。
他眉頭一蹙,問道:「何時?」
呂平川答道:「午時一刻。」
半刻鐘前。
呂讓面色有些陰沉,他抬眼瞧了下若無其事吃飯的聞靈,抿唇不語。
聞靈離得近,聽到了『齊三郎』幾個字,她輕眨了下眼睛,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五郎若有事,可先行離去,不必顧念我。」
呂讓沉默片刻,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在這東市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