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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卿沒敢用手摸那道腫痕，問道：&ldo;只有額頭嗎?別的地方疼不疼?胳膊和腿傷著了嗎?能站起來嗎?&rdo;

文佑咧著嘴，抽搭了幾下，嘗試著站了起來：&ldo;只有額頭痛……疼……&rdo;說著，一把抱住了文卿，又&ldo;哇&rdo;的一聲哭起來，打著嗝兒地疊聲告狀，&ldo;有個東西絆了我一下，我沒看清楚，踩上了，一下子摔倒了，哇‐‐姐姐，有東西絆我‐‐我疼‐‐&rdo;

文卿拍撫著懷裡的弟弟，輕聲哄著：&ldo;沒事兒沒事兒，一會兒就不疼了，咱們回家上點藥就好了，不哭啊……&rdo;

文佑在姐姐的安撫之下很快不哭了，他悄悄搖晃腦袋在文卿的衣服上擦了擦鼻涕眼淚，然後一把推開文卿，回頭尋找絆倒他的東西：&ldo;我要找找什麼把我絆倒了!&rdo;

文卿一腦門黑線，這熊孩子的回覆能力真強，這麼三兩分鐘就沒事了。

&ldo;啊，姐你看，這裡有個人啊。&rdo;文佑高聲呼叫。

文卿湊過去一看，可不正是個小孩子的身影?

借著陽光的餘輝，姐弟倆看清在樓梯側後躺著的大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他蜷縮在一堆紙箱雜物中間，動也不動，只有一隻小腿斜斜地伸出來，正好在樓梯邊上。可能文佑剛才就是踩到了他的小腿。

文卿俯身拍了拍他：&ldo;你好?&rdo;

孩子仍然不動。

文佑抱著姐姐，探頭探腦地問：&ldo;不會死了吧?&rdo;

文卿乾脆蹲到這孩子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ldo;發燒了，暈過去了吧?&rdo;又摸摸他的衣服，&ldo;衣服是濕的，這是上午淋了雨加上發燒出汗一直沒幹嗎?&rdo;

文佑一聽是暈過去，馬上膽子大了，他也蹲下來，用力掰過那孩子的臉，瞅了半晌，沮喪地說：&ldo;太黑了，認不出是誰。&rdo;

姐弟倆一同沉默了。

&ldo;姐，你說，咱們撿回去，媽媽讓養嗎?&rdo;文佑瞪大兩隻眼睛問道。

文卿又是一腦門黑線，你以為這大活人是什麼阿貓阿狗嗎?撿回去?養?

文卿問：&ldo;你想撿回去?&rdo;

文佑糾結了半天，雖然這人把他絆倒了，還讓他磕到了腦袋，但是他發燒生病了，都暈過去了，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弱弱地對著姐姐點了個頭：&ldo;嗯，我想。&rdo;

文卿把小孩兒的頭用手墊起來，挪到自己的腿上，說：&ldo;說不定是爸媽同事的孩子，撿回去吧。&rdo;從口袋裡摸出家門的鑰匙，遞給文佑，&ldo;去喊媽媽下來。&rdo;

文佑接過鑰匙，一陣風的衝上二樓。老房子隔音不好，又是在樓道里，文卿把他的動作聽得分明，只聽他開啟房門高聲喊了幾聲&ldo;媽&rdo;就沒了動靜，過了半晌才&ldo;踢裡哐啷&rdo;一陣響地跑下來。

&ldo;姐‐‐媽媽今晚跟爸爸出去串門，做好飯走了。&rdo;文佑一邊下樓一邊喊，衝到文卿面前，氣喘吁吁地遞了一張紙條給她。

天黑看不清，文卿接過去，直接放到兜裡裝好，對文佑說：&ldo;扶著他的腦袋別磕著，咱倆扶他上去。&rdo;

文佑依言照辦，文卿站起身活動活動被壓麻的腿腳，姐弟倆合力把這小男孩從地上抱起來，一人駕著一邊兒，半拖半抱費了好大力氣，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