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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明玉看出來嚴羽的警惕，估計是怕自己又折騰他。

「我沒興趣欺負一個病人，就是幫你揉揉胃口而已，好心當成驢肝肺。」

「抱歉，」嚴羽鬆開了手，「剛剛困得有些迷糊了，沒反應過來……」

說著往緒明玉的方向靠了靠，一副任憑宰割的樣子。

緒明玉用手都能明顯地感受出嚴羽亂作一團的消化系統，然而對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就……不疼嗎？」

「恩？」嚴羽迷迷糊糊地應答，「疼，但是還算可以忍受……」

嚴羽的腹部手感很好，但是緒明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摸上去怪怪的。

見嚴羽困得沒心思理他，便悄悄解開了一點浴衣的腰帶。

入目的是對方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錯從複雜地盤桓著，有個別的看上去及其猙獰。

伸兩根手指在側腰的一處可怖的傷疤上輕輕摩挲著，緒明玉好像明白嚴羽為什麼平日裡總是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了。

「很疼吧，當時。」緒明玉小聲問道，似乎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在等嚴羽的回答。

嚴羽本來都快要睡著了，殊不知緒明玉自以為一本正經的肢體接觸，實際上與挑逗無疑，要不是還開著胃疼的選項，嚴羽估計已經起反應了。

「只是皮外傷，看起來嚇人了些，」嚴羽拽了拽衣領試圖遮掩身體，但實際上沒起多大作用，「沒事的，少爺。」

緒明玉已經不知道聽到多少遍嚴羽對他說「沒事的，少爺」，好像所有事情在眼前這位老男人眼裡都不是問題，他總有辦法圓滑地解決各種糾紛，哪怕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欺負，也從來不見生氣。

一開始緒明玉還以為嚴羽只是隱忍不發作而已，現在看到對方這一身的舊傷，估計自己前前後後所謂的「責罰」，在嚴羽眼裡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忽然有些好奇，嚴羽和別人交往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還能不能保持理智？會不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亂了分寸，張皇無措？

「喂，你有沒有女朋友啊！」美其名曰要「照顧人」的緒明玉已經是第三次把即將睡著的嚴羽弄醒了。

「沒有，少爺……」嚴羽已經被弄得沒脾氣了，語氣中滿滿的心累。

「那——前女友？」

「沒有。」

「男友？前男友？」緒明玉並不死心。

「都沒有……少爺您想幹什麼？」

「臥槽，你那方面是不是不行？」緒明玉今年19，正經戀愛都談了四場了，嚴羽都29了，居然是母胎單身？

「我也不清楚行不行，要不少爺您幫我看看？」

「滾滾滾滾滾滾！」緒明玉立馬後退身子和嚴羽保持距離，「一把年紀思想還這麼齷齪！」

「少爺這是您先提的……」嚴羽覺得自己簡直是心累的四次方。

「喜歡你的人也不少吧，你就一個也沒看上？」

「有人喜歡我？」

緒明玉都替那些芳心錯許的女同學感到心痛，「沒有人喜歡你，你想太多了。」

「哦……」嚴羽居然還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睡覺睡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豈止是有恃無恐，簡直是肆無忌憚。

總之日子沒發過。

「那少爺我先回——」

「在床上老實呆著！」緒明玉沒好氣地吼。

「哦。」

過了一會兒。

「少爺，被子能不能讓給我一點……？」

緒明玉並沒有回答，只是叮叮咣咣地翻找著，緊接著在黑暗中一床被無比精準地砸在了嚴羽的臉上。

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