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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間，左手中指近節指骨似有心跳聲。

怦‐‐怦‐‐怦‐‐

緩慢微弱，又纏綿不絕。

胡天心神被牽引，意識如流水緩緩集中到那處。驟然天旋地轉，胡天眼前一花，內耳&ldo;嗡&rdo;一聲。

第3章 二

四周換了景緻。

眼前一處密閉空間，無門無窗。

胡天&ldo;喂喂&rdo;叫了兩聲無人應答。他再低頭看自己。這次沒變成旁人，只是瞧不見手腳和軀幹，恍如只剩下一個腦袋。

胡天無語凝噎哽了片刻，腦子一抽念起來：&ldo;打哪兒跌飛，打哪兒跪下，跪平躺好，躺平歇歇。歇足精神，爬起來再幹……幹你祖宗！&rdo;

罵完淡定了。

胡天這半日波瀾起伏，換地圖頻率堪比三餐。行到此處，已然登入新境界‐‐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胡天打量起周遭。

天花板與地面密密麻麻有小孔，小孔之外隱約鮮紅色液體流過。牆面光滑，牙白色，有柔光。另有一面牆是抽屜。

抽屜大大小小，如同中醫藥房的七星斗櫥。

胡天心道：都藏什麼了？

此念一動，牆面抽屜自行拉開兩個，一在正中，一在最下層。

胡天就近去看最下層。抽屜裡一個黑球縮在角落，球身黑霧繚繞。

胡天犯愁：嘛玩意兒？能摸不？好摸不？怎麼摸？芝麻開門解個鎖？

這麼一想，黑球突然被彈起，暴漲數倍，直逼而來，驟然一聲吼：&ldo;榮枯！&rdo;

胡天仰起視線。眼前虎背熊腰一怪物。狀似人形，身披甲冑，黑麵虯須，目露兇光，頭頂兩根山羊角。

山羊角的怪物俯身打量胡天。他瞳仁赤紅似血，目光掃過好似帶著刀，刀刀割肉。

胡天心驚，脫口道：&ldo;壯士，在下肉柴不好吃。&rdo;

蝰魯聞聲辨人，愣了一瞬：&ldo;你不是榮枯？&rdo;

胡天懵：&ldo;榮枯是哪個？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rdo;

胡天說著話，將視線轉到了蝰魯腦袋上的山羊角。

手癢略想摸一摸。

仿如心有靈犀，蝰魯驀地矮身低頭，將腦袋送到了胡天眼前。

胡天靈光閃過，又想：離遠點。

蝰魯轟然飛出去，被無形之力拍在牆上，形象全無，話都說不出半句。

還能這麼玩！

胡天一時興高采烈，腦內無數念頭飛起來。

蝰魯似有預感，即刻自救，吼道：&ldo;你可是從異世來！&rdo;

所有念頭頓時煙消雲散，胡天問：&ldo;你是誰？你知道我這是怎麼回事？&rdo;

蝰魯挑起眉毛：&ldo;先讓我下來，我再同你講其他。&rdo;

胡天有求必應，默唸：下來。

蝰魯從牆上掉下來，贊道：&ldo;小鬼好得很。&rdo;

胡天：&ldo;那是，特善良。現在能說你是誰……不，你先說說，你現在看到我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我沒了身體還能說話？&rdo;

蝰魯麵皮抽動。他看著自己眼前這團白霧，宛如看著一個傻缺，半晌無語。

胡天催促：&ldo;你還想去牆上掛一掛？或者再變成黑蛋去抽屜裡呆著？&rdo;

蝰魯磨了磨後槽牙：&ldo;現下你在榮枯的指骨芥子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