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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沒有說話,在溫暖的相擁中暗自將六年光陰摺疊。
最後是寧河開口打破沉默,「艾星。」他輕聲喚他,「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們在la舉行一場婚禮吧。」
艾星聞言怔了怔,然後抬手將他垂落側頰的髮絲捋到耳後,露出那兩枚耳環,「為什麼?」
寧河在他懷裡轉過身,與他面對面。
「當初離婚是我提的。如果重新在一起,總該給我們的感情一個交代。」
「噢」艾星的尾音微微拖長,沉眼看著懷中人,「拿一場婚禮交換分別六年的原諒,是不是太輕易了?」
艾星的兩隻手撐在琴上,寧河伸手將他的手蓋住了,認真地看著他,「我可以等你原諒我,就算五年十年我也願意等。但婚禮是另外一件事。」
艾星大概是在重逢的第一眼,就已經原諒或者已經想要原諒寧河了。
可是他沒有在當下說出來,只是問寧河,「你知道婚禮意味著什麼?」
寧河「嗯」了一聲,又道,「我不知道你爸爸和我媽媽會不會願意出席,但我會試試說服他們。」
其實艾星很懂寧河,但他卻重複問了一次,「為什麼,寧河?對我們來說婚禮不是非要不可。」
也許18歲的艾星和20歲的寧河,會把周圍人的認可、儀式感的意義,那些捆住世人的束縛也加諸在自己身上。以為相愛必要得到祝福,才會走向圓滿。
可是對於25歲的艾星和27的寧河而言,他們已經承受了太多,無須任何救贖。哪怕愛的是地獄深淵、水深火熱,也會義無反顧。
寧河握緊了艾星的手,慢而穩地說,「或許會來一些觀禮的親友,或許不會來。但那不重要,我只是在意有沒有和你一起做這件事。」
他停下來,想從艾星的表情裡讀出一些什麼訊息,而後不太肯定地說,「除非你覺得沒有必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
「當然要。」艾星打斷了他,頓了頓,又說,「如果邀請賓客不順利,一定和我商量。」
寧河笑了笑,「讓我先試試。」——話音雖然溫緩,言下卻沒有求助艾星的意思。
這套公寓雖然空置多年,艾星仍然僱了人每個月打掃,所有陳設都保持著原樣。
寧河從此地離開,一別六年半。他和艾星商定了婚禮的事,就開始回看每個房間。
臥室的燈光點亮以後,寧河站在門外愣了愣,那裡面鋪滿了他的海報和照片,還有一些歌曲打榜的獎盃。靠牆的書架上擺著他與艾星的合影,其中一層東西放得最少,寧河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個印有羅氏律師事務所的信封。
艾星隨即走到他身後,帶著一點自嘲的口氣,說,「哥,你看我多痴情。」
寧河這次沒有轉身,還是背對著艾星,問,「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會怎麼樣?」
艾星淡笑道,「可能繼續等下去?或者去日本?或許我不知道沒有想過那麼遠吧。」
六年已經很遠,他卻說沒有想過那麼遠。選擇當然也很多,但他的回答裡沒有「放棄等待」這一項。
寧河站在沒動,艾星等了片刻,忍不住去摸他的臉,「不會又哭了吧。」
寧河這次沒有哭,他深吸一口氣,往房間裡走,一直走到書架跟前,拿過那個大號信封。
「支票你也沒有兌現嗎?」他問艾星。
艾星的回答是,「我把那筆錢捐給uci了,設立了一個以你名字命名的獎學金,資助從國內過來訪學的優異學生。」
寧河慢慢地抽出離婚協議書,又慢慢地說,「你有想過麼,有一天當我聽到你所做的一切會是什麼感受?」
艾星環著雙臂,靠門而站,看著寧河垂眸凝神的側臉。
過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