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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星聽見他說,「你總是給我安全感,讓我覺得很溫暖。」
「以後會有更多安全感和溫暖給你。」艾星沉聲回應,向他作出保證。
然後艾星感到寧河又往自己胸前埋了埋,而後低低地叫他,「老公。」
艾星愛寧河的驕傲,愛他在情慾之中的進退合宜,也愛他那種骨子裡似乎誰也不愛的矜持和疏遠。
寧河的本性是迷人而危險的,像一個圈套,誘惑你掉進去。可是逃離的路卻要你自己找。
艾星在複合之後,偶爾能看到他為自己低頭、讓步,已經覺得心滿意足。
寧河叫他「老公」的瞬間,好像給了他一個美得不真實的人間仙境,艾星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垂眼看著他,聲音有點發顫,說,「寶貝,你剛叫我什麼?」
寧河不肯再出聲,嘴角繃緊了,長睫卻微微眨動。
艾星無比憐愛地親吻他的眉眼,哄著他,「再說一次,我想聽。」
他很有耐心,寧河怔著不言語,他就安靜地抱著,等著。
「謝謝到場的家人和朋友。」
這是良久沉默之後,艾星聽到的第一句話。
病房裡晦暗、空蕩。洛杉磯的凌晨兩點,漂浮在很多人的夢中。
百葉窗的縫隙裡透出纖細單薄的走廊燈光。寧河的聲音一半清澈一半低啞,有種歷經世事而未遭浸染的通透。艾星的呼吸忽然難以自控地急促起來。
「七年前,我和willia在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時,我大概沒有想到,我們的婚禮會相隔這麼久以後才舉行。」
「我們相愛的速度很快,結婚的決定很倉促,交往起來就不計後果,而且為了掩人耳目也難免欺騙和傷害過家人朋友。」
「我自認為是做得不夠好的戀人和伴侶,曾經單方面提出離婚,又遠赴日本一去六年。」
「很多新人在婚宴上應該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他們愛得光明正大、水到渠成,可以回憶過去也可以展望未來。我給這篇婚禮誓詞打過幾次腹稿,說假話覺得騙不過自己,說真話又覺得不合時宜。」
寧河講到這裡停了下來,艾星把他抱得太緊。就算忍耐如他,也覺得縫合不久的傷口被牽扯得很痛。
可是他沒有讓艾星鬆手,他們一直愛並痛著走過來,寧河這樣想道,這種疼痛反而給了他一種恰如其分的真實感。
「我初見willia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他。他是那種站在太陽底下就會吸引每個人注目的少年,所以我也不自覺地靠了過去。」
「我給過他一個不負責任的吻和一個打不通的手機號碼。以至於後來要當他哥哥的時候,感到無顏以對。」
「我其實為willia改變過很多,但基本是不足掛齒的小事。我不像他胸懷大志、肩負著很多人的期望。我母親大概只想我平安健康地活著,我也曾有一種走馬觀花的人生態度。」
「是他教會我做一個認真的愛人,教會我握緊的手就不應該再鬆開。」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很久的路程,終於重新走回他身邊。就算視線模糊了,記憶裡還銘刻著,就算身體衰老了,血液裡還流淌著,愛大概就是這樣」
寧河還沒說完,艾星捧著他的臉,急切地吻在他的唇上,吞掉了他還未消散的話音。
寧河感受到他的激動和顫抖——完全不像他所認識的艾星。
那個很痛的傷口橫亙的兩個人之間,像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舊事,像他們之間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能順利延續下去的相愛歷程。
這只是一個吻而已,寧河本該駕輕就熟。但是艾星隱忍多時的情緒好像全部藉由熱吻傳遞給了他。
寧河說出那段婚禮誓詞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