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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的飯我都盛出來了,我吃不了那麼多,師傅你這些天都要幹活,要多吃一點」
他嘰嘰喳喳的說著,跟樹上的麻雀似的。若是放在以前趙吼定會覺得吵的慌,可如今瞧著近在咫尺的白皙臉龐,男人的臉不光白,面板更是細膩,即使離得這麼近,連毛孔都看不到。
趙吼悶頭繼續吃飯。
程宴平絲毫沒留意到身旁男人的異樣之處,繼續道:「師傅,拔秧難嗎?」
「插秧呢?」
「插完秧,什麼時候能收割呢?」
他總是有那麼多的問題,趙吼並不是每個問題都答,偶爾撿兩個回一句。程宴平捧著手裡的碗,忽的就覺得這樣的早晨真好啊。
即使飄著細雨也沒關係。
從前他可討厭雨天了,因為下雨就哪兒都不能去了,連花園都不能去,可今天卻不一樣,連如牛毛般的細雨都顯得有些可愛。
在京城的時候,府裡規矩大,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冷冰冰的一點都不熱鬧。
不像現在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等將來若是有機會,他要把族人都請來龍門鎮,可以的話最好是定居在這裡,再也不回京城了。
趙吼先吃完了。
「今兒天不好,你就別下地了。」
聞言,程宴平可不幹了,他昨夜做夢還夢到去田裡插秧呢,他巴巴的望著他,「師傅,我的病都好了,昨兒去挖馬蹄都沒事呢,你就讓我去吧。」
趙吼沒有說話,起身回了廚房。
程宴平三口兩口將碗裡的飯吃乾淨,趁著他吃飯的空檔,趙吼在雜物間裡翻箱倒櫃,好容易尋出來一件蓑衣,雖落了些灰,可還能用,他將蓑衣遞了過去。
「穿上!」
蓑衣原本就寬大,穿上之後行動就更不便了,程宴平可是鐵了心要去學習農活的,自是不願,他剛要開口說不穿,卻被趙吼搶了先。
「不穿就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
程宴平悻悻的,見趙吼轉身過去,便衝著他的背影揚了揚拳頭。
「穿就穿。」
反正到了田裡,他再脫了就是,到時候他人都在外頭了,難不成他還能硬把他趕回來不成?
待穿戴好之後,兩人便出門了。
剛走了沒多遠,便見到一個婦人急急的走了過來,遠遠見著縮在蓑衣裡的程宴平便笑開了,「得虧來的巧,要是再遲一步家裡就沒人了。」
他將懷裡兜著的幾個鹹鴨蛋塞進了程宴平的手裡。
「這是自己家裡醃的,拿幾個你和趙獵戶嘗嘗。」
程宴平推脫著不肯收,婦人卻道:「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先生若是不收,往後我可不敢再找你幫我寫信了。」
蓑衣本就大,愈發襯的人小巧玲瓏。
程宴平無法,只得收下,忙又道了謝。
婦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趙吼瞅了一眼他懷裡的鹹鴨蛋,「送回去吧。」
「哎!」
程宴平轉身就往回跑,跑了兩步又回頭,「那你可不能丟下我自己先走了。」
兩人隔著雨簾,就這麼望著。
見趙吼點頭,程宴平才喜滋滋的跑回了家,將鹹鴨蛋放進櫥櫃後,又匆匆的往回跑,出了門見趙吼立在原地,便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小跑著到了他邊上。
「走吧。」
立夏已過,氣溫回升。
即使是雨天也不妨事,鎮外的水田裡,就沒有穿蓑衣的。程宴平負氣似的將手臂抬到趙吼跟前,「我就說不要穿,你非讓我穿,眼下別人都在笑話我呢。」
趙吼沉聲道。
「他們是糙慣了的,淋點雨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