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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洲眼神一頓,淡聲,「幫我係腰上吧。」
總歸褚洲整個人被吊著,也不會再對她怎麼樣。以芙盡力地伸出手,不讓自己過分靠近他。
褚洲也低眉看著她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腰帶上慢吞吞地折騰著,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說,等我打勝仗回來就嫁給我的。」
「我以前說話,有哪句是真心的?」
褚洲的唇邊彎起一絲古怪的微笑,「從前在榻上的時候,你不是總說我厲害,每次把你弄得濕淋淋,水都……」
「褚洲。」以芙氣得顫抖,讓盼山把木盤端上來,盤子上鋪著大紅色的絲綢,看起來很喜慶,「你選一樣吧。」
褚洲問,「你親自動手?」
還沒等到她回答,他又道,「刀子吧。」
印象深些,總歸讓她忘不掉。
等以芙把刀子拿出來的時候,褚洲就很欣慰地笑了。以芙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褚洲便耐心細緻地和她解釋,「這把刀子是我親自設計的,別說殺人,開膛破肚也不成問題。」
褚洲看她走過來,「記得往右邊捅。」
她的手一抖,刀子落在地上。
「他那種人,不配讓娘娘親自動手。」盼山知道自家主子害怕,拿過刀子,「一刀下去倒是讓他痛快了!還不如把毒藥餵給他!」
青碧色的杯盞裡盛滿了黑棕色的液體。以芙的手還是抖著,顫巍巍地遞到他的唇邊。
褚洲看著她紅紅的鼻尖、包著淚水的眼睛,突然嘆了一聲氣,「讓你的奴才來吧。」
「娘娘別為這種人折了身段!」盼山三兩步走上去,接過以芙手裡的杯子穩穩噹噹地遞到褚洲的唇邊。
褚洲沒什麼猶豫地叼住杯沿,仰頭吞下汁液。他喝得著急、喝得迅速,尖銳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
褚洲把空了的酒杯吐在地上,看見她的雙手搭在笨重的肚子上,怔怔地朝著這邊發呆。
褚洲嚥下喉嚨裡的血腥,笑她傻。
「我在城東安置了兩座宅院,地契上面寫的是你的名兒。定鼎門大街上的兩排鋪子也過戶到你名下了,在裡面的廣濟錢莊給你存了銀票,夠你這輩子揮霍著花了。」
以芙的下巴上掛著一串濕噠噠的眼淚。
「我知道宋璞玉和他夫人是假婚。」褚洲的視線落在她小腹,又倉促地移開,「宋璞玉處事不夠圓滑,官場上難免得罪人。你拿了這錢,日後活得容易些。」
褚洲看著她掉金豆豆,語氣不似尋常地突然軟了一下,「別忘了我。」
甬道里渡來一陣風。
她的裙子被風吹起一層層漣漪,像是一朵桃花瓣兒徐徐綻開。褚洲覺得她這件衣服挺好看的,只不過顏色比喜服淡了些。
他壓下腹中絞痛,「走出去就別回頭了。」
死人的樣子不好看,怕驚了她。
以芙呆呆地被盼山牽到外面。獄中的風撲過來,一點點地把她臉頰上的淚珠子撕扯下來。她清醒了幾分。
盼山一直在問她怎麼了。
她的心空空的,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四面八方都透著風。以芙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摸摸盼山的臉,「傻丫頭,我這是開心啊。」
她忍辱負重多天,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是褚洲羞辱她的父母,是褚洲殺了楊嬤嬤,是褚洲脅迫了她的兄長,是褚洲把閣子裡的姐妹活活燒死啊。
如今大仇得報,她怎麼能不開心呢。
以芙走了兩步,竟然鬼使神差地看去。
十字木樁上,他肩胛骨上的鮮血一滴滴地淌下來,順著光\裸的胸膛打濕長褲。他的身子毫無生氣地懸在那裡,黑色的血從他的鼻子裡眼睛裡嘴巴里冒出來……
以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