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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倪照發現，她沒把要還給姜信的衣服拿出來的時候。

倪照簡直沒臉看姜信。

沉默了幾秒，姜信問：&ldo;你帶鑰匙了嗎？&rdo;

她抱著一顆想把自己埋進下水道的心，憤憤搖頭。

姜信又問：&ldo;鄭茜在嗎？&rdo;

她抱著一顆想把自己的腦花塞進媽媽肚子裡回爐重造的心，憤憤點頭。

姜信伸手輕輕拍了拍她肩頭。

隔著兩層衣服，他大概已經摸到了她左肩的紋身。

他小聲安慰道：&ldo;沒事。&rdo;

說完便過去敲門了。

倪照跟在後頭，總覺得左肩的紋身在微微發癢，還跟害臊了似的發燙。

她又開始浮想聯翩。

最後，在鄭茜開啟門後饒有興味地看著門口的兩個人的時候，她終結臆想。

&ldo;照照，外頭陰氣好重啊，怪不得你披外套呢。&rdo;

倪照：&ldo;……&rdo;

&ldo;不是……我之前借姜信那衣服，他過來拿。&rdo;

&ldo;這個點兒了你們倆還玩什麼還衣服的戲碼，看來都是夜貓子啊。&rdo;

這語氣裡的調侃意味，是就算倪照極力擋在姜信身前也掩不住的。

姜信眸光一瞥，眼尾掃過鄭茜，沒說話。

鄭茜笑著說：&ldo;姜信，你怎麼找過來的？&rdo;

倪照也是一愣，他怎麼知道她們家在哪兒啊……

&ldo;問了劉江洋。&rdo;

鄭茜都快要氣死了。

這兩個人，她明著攛掇暗著攛掇，可兩個人都不曉得動一下，活該單著！

氣氛一時有些怪異，姜信偏頭微微皺眉，再轉過頭來看著倪照說：&ldo;外頭陰氣是挺重，有點冷。&rdo;

鄭茜：&ldo;……&rdo;

倪照反應過來，拖著到處亂蹬的鄭茜進屋去了。

沒一會兒，她就把那件衣服抱了出來。

姜信接過來那衣服，從前頭套上袖子。

外套的帽子兜在他胸前，倪照朝烏漆抹黑的路看了一眼，問：&ldo;你敢回去麼？&rdo;

&ldo;你當我三歲小孩？&rdo;

倪照笑了，&ldo;那可不，誰讓你可……&rdo;

可愛……

聞言，姜信把視線從身前的衣服上轉到她臉上，那眸子在夜裡裹了一道，黑得發亮。

倪照頓住，輕飄飄接著開口：&ldo;誰讓你，那麼可憐。&rdo;

姜信愣了愣，不多時偏著頭，像是氣笑了。

&ldo;你覺得我又不自信、又可憐、公司還小……你是不是很想給我捐錢啊？&rdo;

倪照：&ldo;……&rdo;

她跟吃了三十個饅頭似的，被噎得氣都喘不過來了。

頓了幾秒，她才低著頭小聲說：&ldo;我沒錢給你捐，我連聚會錢你都想給我都出了，窮人沒有資格可憐你，我反省。&rdo;

姜信看著那個毛茸茸的腦袋，沒忍住，低頭輕輕笑了起來。

倪照偷偷看著他的神情，也跟著笑了起來。

&ldo;行了，別貧了你，不早了，回去好好睡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