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禍福無門,唯人所召(四)(第2/2 頁)
在我的耳畔,猶如霹靂,直視我的眼眸也讓我如臨深淵。
我垂下眼簾,望向自己沒足的雜草,預設了坖元卿對我的評判,他的話直白又難聽,卻直指了我心底的自大:我確實是太不顧及生死。
一直以來,對待魔介面對魔刀,我都不以為意有恃無恐,而導致我會有這樣想法的緣由,確實與我自身可以治癒傷痛甚至挽救性命的能力有關。我對自己的能為過於樂觀,漸漸令我喪失了對生死的敬意,甚至還對旁人有過類似想法:沒事,我可以治好大家,可以救活大家的。
還在元玉山時,麟霜會限制讓我使用這個能力,教我學會忍耐知道受傷明白疼痛;結果我到雲錦宮後,漸漸將麟霜的話拋到腦後,從最初的忍耐搽藥,變成了被雲昱燎炏灼傷後立即化解傷痛繼續與其切磋。
我天真地以為我這麼做無礙,卻忽略了這麼做後累積下來的從容自信,有朝一日會變成,我對生命的淡然,對挫傷對生死的不以為然。
我開始不畏懼受傷,也逐漸認為,生死不是他們口中那麼可怕可懼的事情。
甚至在魔刀面前做出抉擇時,我也是有僥倖的念頭混雜在自己的勇氣中:大不了我變回玲瓏石——可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死亡會是什麼,我的死亡是會像魔刀幻境中的暮雪一樣消散,還是僅僅這副身軀不再變回玲瓏石變回暮雪的心臟呢?
不知者無畏,可愚昧無知與狂妄的心緒,本不該是我所有……
陽光隨著我的沉思,開始穿透林間密密麻麻的樹葉,不經意地揮灑在我和坖元卿身邊。
我合了一下眼,哪怕雲昱的情況不容樂觀,我現在還能覺察到他微弱的氣息,能知曉他並未完全死去,也讓我心裡稍微好受一點。
我轉過頭,重新審視眼前距離自己不足一丈遠的坖元卿,收斂心緒整頓好思路,平靜地對其發話:“你們口中的地界是指人界與妖界嗎?既然你說地界沒有重生,那魔刀他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你還說我已經救過雲昱一次,我沒有救過他,我們相處時雖有比試但都未傷及性命,何況他還總是拒絕我的療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