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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拉與唐憶兩人,待到侍者與那女老闆整理了茶具和桌椅,關上了店門後,芭芭拉彈去了手上的菸頭:“休息夠了?”
“啊。”望了望安靜無人的飲品店,唐憶點了點頭,她倒底要幹些什麼呢?
瀟灑地彈了一個響指:“沒休息夠可以繼續沒關係,不過既然已經夠了,再走一段路不介意吧。”
事實上就算介意,唐憶也不認為自己的意見會被對方納入耳中。這次的路程只是在店內,穿過大堂、內堂、小小的庭院,他們走進裡面的一間小房,隨後是一個藏在酒櫃後的暗道,魔法燈光在壓抑的石壁通道中閃爍出詭秘的光芒,繼續向下走去,他們到達了一間石室當中。
那是一間並不很大的房間,但通風相當順暢,接近房頂部分有一個小小的窗戶,似乎連線著外面的庭院草坪。房間裡僅有三件傢俱,一桌一椅外加一張大床,床上睡了一個人。
那一瞬間,時間似乎停滯了下來,唐憶感覺到鼻頭陡然一酸。隨後芭芭拉的手拍上肩膀,他聽見她說:“等她醒來吧,我先出去了。”
後方傳來越來越小的腳步聲,片刻後終於再次安靜下來。他走到床邊,在那張粗糙的凳子上坐下,久久地凝望床上熟睡的女子。
她穿著輕柔的白色睡袍,身體微微地曲起,眼睛安靜地微閉起來,側對著床邊的男子。金黃色的長髮披散下來,蓋住了消瘦的半張臉頰以及柔和的下巴,在那張鋪蓋溫暖的大床之上,那具軀體顯得是那般柔弱嬌小,她的臉上微微的、自然地舒展著笑容,那是嬰孩從未受到傷害之前的表情。
芙爾娜。沃爾。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兒,靜靜地望著她,腦中想起與她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在這之前,他可以壓抑住自己心中對她遭遇的猜測,不去想她有可能受到的傷害,不去想她有可能置身的處境,是為了不讓那些思緒來擾亂自己的心神。在這般強力的自我意識之下,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與她的曾經彷彿是一層幻影,那些記憶都消散模糊得如同染水後的畫卷。但此刻他知道,那擔憂與思念並未消失,並未被掩蓋和壓抑,它只是靜靜地處於適當的角落,靜靜地積累成那股無法承受的力量,到了此刻,方才如怒濤般的席捲而來,將他的一切思緒淹沒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小的窗戶裡傾瀉進來水銀色的柔和光芒,猶如月光一般灑進這個房間,灑在男子與女子的身影之上。微微的,芙爾娜的身體動了一下,然後,她輕柔地坐了起來。
然後,她醒了過來。
第五卷 律動
第十章 持續墜落
靜靜的,那虛弱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透明質感的金黃髮絲在虛空之中輕盈地飛散,目光陷入迷離之中。
“啊……”
從喉間吐出的氣流在房間裡微微顫抖,呼、吸……她顫抖著伸出了手來,張開嘴,不知道想說什麼。但那手掌終於觸上了他的臉頰,冰冷的、柔和的觸感。
“阿……阿……憶……”
“……是我啊。”微微的露出一個笑容,他將臉上的手掌輕輕握住,纖長的手指間僅有那令人戰慄的冰冷觸感,三個多月不見,此刻的芙爾娜瘦弱得彷彿僅僅剩下皮與骨頭,那手掌間沒有任何力量,隨著他的力量在臉上輕柔地摩擦。
“我……抱歉……我一直沒能找到……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耳聽得芙爾娜那虛弱的聲音說道:“阿憶……終於來接我了嗎……”
“我……”他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對面芙爾娜的眼眶中漸漸地湧出眼淚來,“我來接你了……”
“呵,阿憶你……你沒有忘記我,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聽到他肯定的話,芙爾娜的臉上不可抑制地湧起笑容,眼淚也如同決堤一般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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