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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遠此時才真正地有一種傷心欲絕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希望幻滅了一般,—剎那間,他想起了昔日在太湖之畔,和王秋綺兩家通合之好的希望。他想起四象峰奪無極乾坤真經的情形,他也想起千山訪無極道遙生的往事。這許多往事,歷歷如繪,一齊重上心頭,無形之中,增添了肖承遠無與倫比的傷痛,不由而然她,兩行清淚,沿頰而下。
王秋綺看到這種情形,心頭決定又是一搖。但是,她咬了牙,壓住自己動搖的情感,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肖兄弟!事到如今,你是否讓我離去?”
肖承遠毅然抬起頭來,望著王秋綺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仍然要稱你秋綺姐姐!我開始懷疑毒楊花,至今仍然在懷疑毒楊花,我只是懷疑,只僅僅是懷疑。除了有一天。我自己親身遭受,或親自目睹,否則我只是懷疑。我本可不懷疑,但是,我無法不想到那些事實。秋綺姐姐!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敵人,我要你再聽這句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王秋綺慘淡談地笑了一下,像是自語,又像是對肖承遠說道:“立地成佛!佛本五色無相,四大皆空,我要講什麼?我會講些什麼?”說到此地,對肖承遠點點頭,道聲:“再見了!讓我和往昔一樣,再稱你一聲,承弟弟!”
話未說完,人向後縱而起,急掠而去,只有在半空中,灑下數滴無聲之淚,飄落在太湖之濱。肖承遠也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他有些茫然,也有無邊帳惘。
肖承遠小俠目送王秋綺不說辯白之言,表面力求藏靜,內心實含有無限難言之隱,如此幽然而去之後,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感慨與激動。站在那裡良久不動,在不自覺之間,兩點清淚,灑落胸前。
肖承遠心裡一直在思慮著這件事情處理情形,他懷疑自已是否由於洞庭歸來,看到大湖如此一片令人悲憤激怒的局面,而影響到自己的冷靜與靈智。
如果這是一種錯誤,王秋綺適逢其會,蒙上這一層不白之冤,自己將何以對這位世交之友?自己一生行事謹慎,如果今日使王秋綺蒙冤之餘,頓生阿修羅教的脅迫之下,先後出現在武林中的毒揚花,都是王秋綺所為,至少都是無極咽所為,如此,今日肖承遠縱王秋綺而去,在內心上也有難以釋然的歉意。
肖承遠在自己的記憶當中,還沒有遇到像此時此地使得他心裡轉側難知的事。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忽然身後傳來綠憶姑娘的呼叫聲。肖承遠一驚而覺,才知道不知於何時,自己竟然是淚溼青衫。當時長嘆一聲,擦乾眼淚,轉過身來,說道:“綠憶!請你稍待,我即刻就來。”
言猶未了,綠憶姑娘已經像是一朵綠雲,悠然飄至。上前一把抓住肖承遠的雙手,激動地說道:“承哥哥!大還丹神效無比,藍姐姐已經醒來了。”
肖承遠同言一喜,把方才那種難以排遣的心情,暫時撇開,反握住綠憶的雙手,高興地說道:“真要感謝上蒼,藍姐姐她此刻的神情如何?”
綠憶點著頭說道:“藍姐姐在服下大還丹,約莫過了頓飯時間的光景,嘔吐了—灘腥臭的黑水,臉色漸漸轉為紅潤,現在已經能夠說話行動,一如常人,只是精神還稍嫌委頓,老化子哥哥說是因為中毒過久的關係。”
肖承遠連忙點著頭,忽然又—驚,而問道:“綠憶你說是經過頓飯時間,難道我已經在此地站了一頓飯的時間了嗎?”
綠憶忽然也收斂起笑容,臉上掠過一陣哀怨的神色。
肖承遠緊接著問道:“怡紅的傷勢如何,是否有了起色?”
綠憶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怡紅姐姐雖然已經醒轉過來,渾身紅腫未消,動彈不得,情勢危險得很。”
說著話,綠憶已經止不住滴下淚來,把方才那一份喜悅掃得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