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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木在姐姐慈母般的照料下,進入御茶之水附近的某私立大學就讀。大學時代,他熱衷於爵士樂,吹低音薩克斯管。畢業後一時找不上合適的職業,曾跑到一個專業樂團裡混了兩年。後來他覺得自己並不適合音樂生涯,就轉入一家商業公司工作。公司裡家族色彩相當濃厚,城木再賣力氣也難有出頭之日,心裡又發活了……
恰在這時,姐姐作了鬼島的情婦,在最繁華的銀座開設了一家頗象樣的酒店。而城木也就毫不費力地進入了蒸蒸日上的鬼島產業公司,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屢屢晉升。
&ldo;經理說,他年輕的時候和父親有過交往,母親生前也和他挺熟,所以對你抱有好感。&rdo;
儘管夏子是這麼講,城木並不以為然。他非常明白,這應接不暇的好運氣,統統是裙帶關係賜予的。因此他對鬼島也忠心不貳,有命必從,全然不顧公司裡他人如何。
人們背後恨他,罵他,詛咒他,當面卻曲意阿諛吹捧,久而久之,城木也昏昏然,飄飄然,自以為他本來就不同凡響,才智出眾,裙帶關係充其量只能當成個機緣而已。
特調室長的頭銜……
列席公司首腦會議的榮耀……
一人之下、數千人之上的權勢……
&ldo;爬得快,摔得狠唷!&rdo;城木不禁失聲苦笑。可是從自己的這一聲苦笑中,他隱隱約約地覺察到精神上的巨大創傷開始癒合了。他想,能有了苦笑,便是情緒平靜下來的小小標誌。
海上吹來了柔暖的晚風,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龐。他點著香菸,仰首吐出一縷裊裊升騰的煙霧。正當他起身準備去進晚餐的時候,倏然發現不遠處的長椅上,還坐著一位年輕的日本姑娘。暮靄沉沉,看不真切她的細微模樣,從大致的輪廓估計,生得嬌嫩白皙,那件白色的筒袖上衣,更增添了她的素潔感。而且,她頷首沉思的姿影,不象是在玩味海灣暮色,倒象是被一種憂傷的氛圍籠罩著。
&ldo;這位有點與眾不同啊。&rdo;城木閃過了一點奇妙之感。來到此地的年輕女同胞,不是戀情似蜜的新娘子,就是尋歡作樂的有閒女,誰肯單獨廝守著沉寂的海灣發痴呢?但他所想的也不過如此,還是未加停留地向d旅館走去。
第二天照樣是晴空麗日。別看關島四面大洋環抱,年降雨量也才兩千毫米左右。城木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酣甜了,醒來精神格外清爽。他跑出去溜了一上午海灘,午間在餐廳大嚼了一頓牛排。
下午他租了一輛轎車,按計劃驅車直馳夏子盛讚的戀人岬。主幹公路上車輛不多,盡可以放速飛奔。拐上通往海岸的公路,又駛出不到五公里,便抵達岬邊的廣場。戀人岬是突出於多門灣中的一個斷崖,這裡海闊天空,視野大開。
在他之前,已有一群團體觀光的日本人分乘三輛大客車來到這裡,導遊女郎是當地土著的切莫羅人,日語卻講得滿漂亮。多年來日本的資本和遊客大量湧入關島,自然掀起了當地的日語熱。
城木混在觀光團的佇列裡登上了懸崖頂巔的瞭望臺。白雲飄浮的天幕下,擴充套件開無垠的碧波,碧波下面,就是舉世聞名的菲律賓海溝,一定有許多嗜血的鯊魚遊弋其間。由岬頂俯瞰,海水的顏色濃淡不一,或淺藍,或深藍,或紫藍,層次分明。水色的變化之妙,不知是因為海底過於陡峭,還是因為地質構造相差懸殊造成的。這雄渾樸實的大自然景色,一開初便緊緊地攫住了城木。
導遊女郎講起了戀人岬的傳說,城木和觀光客們都隨著故事的展開,從天水一色的遠方收回目光,探身到欄杆外覷探腳下筆立如削的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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