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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沉澱已久的怨氣從秋寧的心底裡湧出,她努力平靜地問道:「可您有沒有想過,我是天生的冷酷無情嗎?您有沒有想過,我曾經有多在乎你?」
葉以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過這個。
「您有沒有想過,小時候的我一樣會痛苦會怨恨,可沒有人在乎。她目睹過父母的爭執,知道自己父親的不忠,也見過自己母親一次次的歇斯底里,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到最後她只能學著去習慣這一切,努力不去在乎。只有不在乎,才不會受傷害。」秋寧平靜地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
葉以榮第一次聽到女兒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不禁愕然地看著秋寧。
「就這樣,你的女兒長大了,懂事了,成為了現在這個,冷漠的、狠心的、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秋寧不再用敬語,而是平等地和他談話。
葉以榮深深地看著他的女兒,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瞭解她,可到最後,他意識到了自己對她的輕慢和愚蠢,哪怕大男子主義的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他很想拍桌而起,像是天下大半父親訓斥女兒時那樣,斥責她的反抗和指責,把自己的錯誤推卸給出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他從前有意無意地把秋寧當做一個還不成熟的小女孩,他用作為父親的傲慢和權威,強壓著她的意志,雖然他知道這只會搞砸他們的關係,可他就是要這樣做,因為他是她爹,他有這個權力。
可他還終究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對不起,爸爸對你……有虧欠。」葉以榮道了歉,並不全然情願,但他還是道了歉。他覺得秋寧會想聽到這個。
「沒關係,已經沒關係了。」因為她已經不在乎了。她甚至都不想拆穿她父親虛偽又蹩腳的致歉。
兩人沉默了許久,葉以榮問道:「從前的事情,爸爸已經沒辦法彌補了……我只能把我擁有的東西給你。」
「比如公司?」秋寧問道,既不帶期盼,也不帶厭惡。
「我沒有別的什麼可以給你了。」葉以榮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茫然。他回顧自己的一生,懷疑自己白活,以至於他想討好一個人好的時候,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好。」
葉以榮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好。」秋寧再一次說道。
「你不是不願意嗎?」葉以榮納悶地看著她。
秋寧的臉上流露出一個淺笑:「現在,我願意了。」
葉以榮恍然:「是因為甜甜?」
秋寧說道:「也許吧。我現在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比如糾正你犯的錯誤。我也想證明給你看。一切的黑幕和潛規則都走不長遠,最終觀眾會做選擇,而被選擇的人,一定是真正有實力的人。」
她記得,這就是李一笑當主播的理由,也是他一直以來證明給所有人看的事情。現在,她也一樣。
葉以榮不悅地說道:「你在嘲諷你老子?」
「對,我在嘲諷你。」秋寧不留情面地說道,「現在要平息事態,最好的做法不是讓所有開口的人閉嘴,你堵得了一個兩個人的嘴,你堵不上所有人的嘴。現在的平靜不過是公司聲譽敗壞後的沉默。有什麼比捧紅夏甜雨這樣的人更能證明公司的嗎?她有才華,就應該紅起來,否則等到劣幣驅逐良幣,這個世界上就全都是濫竽充數的無能之輩了,比如你的小情人們。」
葉以榮氣結:「你就是想捧夏甜雨!」
秋寧點頭,直白道:「對,我就是要捧她。」
葉以榮覺得自己的心臟病要犯了:「行,你行!老子我管不了你了,你就去折騰吧,可別把老子一生心血搞沒了!」
「放心吧,你砸了這麼多資源給一群腦袋空空的花瓶,公司也沒垮。」秋寧說道。
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