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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國的臣子們已有十來天沒有看到他們的皇帝陛下了;當今聖上從樣貌到性格都沒什麼像先帝的;就這副身子骨卻和先帝一樣多病多災。先帝那是早年在外征戰落下的病根;你說陛下年紀輕輕的三天兩頭病在龍榻上。眾臣只能能猜測陛下是早年在民間吃苦吃多了,由此他們那點少得可憐的愧疚心發作了;在徐、謝二相的帶領下;也算得上兢兢業業;做事比平常倒還要有效率。
南疆的戰事在叛軍退到峽為谷時陷入了僵局;峽為谷易守難攻,是處天險。魏長煙有心趁勝追擊;但在一干將領的勸阻下勉強在離谷地十五里外安營紮寨,整頓兵力,等待時機。
“豫州呢?”岑睿j□j秦英冗長的彙報中,似是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懨懨問道:“那邊情形如何?”
秦英翻到最後一頁,依舊用他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太傅傅諍抵達豫州當日即厚葬了中州長史,豫州州牧王榮卸劍請罪,太傅……”秦英的話稍有一頓。
岑睿從昏昏欲睡中掙扎著張開眼,目光微有渾濁,發出個“嗯?”字。
秦英繼續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下王榮,押到城門之上,當著流民的面誅殺王榮。再以天子之名告慰百姓,開放豫州義倉賑濟災民,現在豫州民情已大致穩定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岑睿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直至了無聲息。
秦英放下文書,透過帳幔看著岑睿模糊安靜的身影,看了一會,輕輕收拾好文書往殿外走去。走至門邊,帳內的岑睿像從噩夢裡驚醒了,含混叫了聲。秦英想也沒想調頭往回奔去:“陛下?!”
岑睿粗粗喘了好久的氣:“秦英?”
秦英端了杯水,低頭奉入帳內,岑睿按著杯子,尤帶幾分驚悸道:“朕剛剛做了個夢。夢見天突然黑了,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你們都不見了,就留朕一個人走在大雪埋沒的宮道上……”
岑睿的話令秦英陡生了濃濃的不祥之感:“陛下,您當務之急是保重龍體,切勿再勞心勞力。”
“……”岑睿靠在床頭髮出聲意味不明的低笑,譏笑中又帶著些淒涼,道:“你走趟政事堂,將徐師和謝容還有云亭請過來。”
秦英前腳走,來喜進來給岑睿送藥,岑睿飲了一口又吐了出來:“太苦了。”
“良藥苦口,陛下。”來喜才哭過一場,眼睛腫成了桃子:“您喝了藥材才能早些好,才能早些見到太傅大人啊。”
“來喜啊,有件事我沒和你說,你也差不多該猜到了吧。”岑睿無奈之下拿起藥碗,邊喝邊說。
來喜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從先帝把小人賜給陛下那日起,小人就只有陛下一個主子。小人伴著陛下這麼多年,苦的甜的,好的壞的,看著陛下一步步走過來。在小人心中,陛下不論是男是女,都是小人的陛下。”
“好了好了,哭什麼。”岑睿拿著帕子捂住嘴好笑:“徐師他們快來,你去把阿煜帶來吧。”
來喜一傻,隨即揣摩出了岑睿的意思,眼淚順著臉流下。左一把右一把擦了擦,道:“是。”
謝容他們來暖閣時,帳幔已捲起,岑睿正在問岑煜的功課,末了誇讚道:“傅諍把你教的不錯。”
岑煜沒有露出喜悅之色,反而擔心得問道:“小叔叔你病好了麼?”
“如果小叔叔說,我的病好不了了呢?”岑睿笑言淡淡。
徐師等人面露震驚,他們以為岑睿只是染了風寒,竟沒料到皇帝病得這麼重。幾人交換了個眼神,那岑睿叫他們來得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朕叫你們來,是為了一件有關國本的事。”岑睿喝了藥,強撐起精神:“愛卿們都知道,朕與皇后沒有子嗣。國無儲君,藩地必生異心。”她停了停,觀察著幾人神色,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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